南海有鲛人

南海有鲛人，落泪成珠。

转自微博@杉泽

       赤道以南，大陆以西。礁石簇拥下，只一座白色的灯塔寂寞地眺望着彼时明媚，此时忧郁的大海。浪花日复一日，义无反顾，扑到礁石上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我旧时不曾晓得，什么叫做寂寞。”

      “你说的旧时是何时？”

      “遇到他之前。”

      灯塔中的小房间里，坐着两个人。驻守灯塔的退休海员，他在煮茶。坐在窗边的少女，眺望海平面。

     “我幼年时生活在北边，每日与伙伴嬉戏打闹，偶尔给附近的渔民帮个忙。潮起潮落，日升日落，平淡无奇。直到某个日落前，渔船带来一个少年。我们相处的时间不过数月，我却觉得是一辈子了。有一些词语出现在我的脑袋里，譬如，厮守，永远，爱。”

     “少年没有跟你来南方？”

     “他在某个清晨不告而别了。我便一路南下寻他。”

       一艘船缓缓地朝灯塔驶来。少女趴在窗前，静止了一分钟。随后，她匆忙地离开了房间。

---

       船停靠在岸边。船上下来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厚厚的笔记本。他说：

       “少女，你好！请问你在这一带可曾见过人鱼？”

       少女注视着眼前的男子，欲言又止。“见过。”

      中年男子扭头朝船上的人喊，“老婆，这里果然有人鱼！”

      少女看到船上的女人上岸来，一时忘了呼吸。

     “先生可曾听说，南海有鲛人，落泪成珠？”

     “当然。”

      “那你可知道后面还有一句？”不知何时，少女的眼眶通红。

       老海员看见少女走近蔚蓝的海水，几步过后竟消失不见。他匆忙到达岸边的时候，只见礁石中间的水洼里，躺着几颗珍珠。

        南海有鲛人，落泪成珠。泪落而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