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非村。
母亲今天有点焦虑。
原因是对面阿婆家二十个月的小曾孙来做客，对大人的问话对答如流。然后再比较自家的川儿，就觉得哪里哪里都不好。黑得像只小黑猪吧就不说了，长相咱也改变不了，可是怎么连话也说不利索呢？人家还比川儿小了好几个月呢！
那小曾孙怎么个对答如流法？实际上就是很寻常的问话。比如，几岁啦？爸爸叫什么？妈妈叫什么？宝宝属什么？某某某是谁？某某某又是谁？
这问题简单吗？当然简单。简单到牙牙学语的小宝宝完全不用知道什么意思就能对答如流。可是这些问题很重要，千百年来都被用来检测智商。
你被检测过，我被检测过，所有人小时候都被检测过。
大人们花花绿绿地坐了一圈，你先是看到一个嘴巴上鼻子下长一大撮毛的人，吓一跳，这是谁，好可怕，赶紧闭上眼睛转个身，然后你又瞧见昨天给你糖吃的婶娘了，你要跑过去，说不定还能讨颗糖呢，结果被对面的“一撮毛”抓住，露出黄糊糊的牙齿问你，“你……几……岁……啦？”妈呀，你哇哇哭起来。大人们都笑了。奶奶却急疯了，好像还有点生气怎么回事，她又重新问你一遍，“宝宝几岁啦？”。你好不容易止住哭，可心里还惦记着婶娘的糖，听到自己奶奶这话，呀，是不是回答对了就有糖吃？于是你想呀想，小脑瓜里把平时看到听到的东西都存着呢，只要对得上号，只要对得上号，甭管什么问题都能说出来。最后你脆生生地回答说“两岁！”于是你看到大人们一边鼓掌一边笑，还夸你聪明。可是聪明怎么没糖吃，糖呢？
小傻瓜，他们才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聪明呢。
他们就是逗着你玩儿。
可是母亲非要较真。抓着川儿就开始培训。
刚开始川儿很配合，教什么学什么，学了几个就开始捣乱，叽里咕噜说一通，咕呱咕呱不接岔。干得好！
咱也管不了，咱看着哈哈笑就行。
两小时后母亲开始展示教学成果。
“宝宝几岁了？”
“两岁。”
“宝宝属什么？”
“狗狗。”
“哥哥属什么？”
“蛇。”
“外婆属什么？”
“兔兔。”
……
“庄**是谁？”
“爸爸。”
“张**是谁？”
“妈妈。”
……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跟着“一撮毛”和“婶娘”说一句，“宝宝真聪明！”
母亲很高兴，马上就准备带着川儿去对面阿婆家串门。
她说，孩子不就这点儿能逗的事吗？长大了，谁还稀得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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