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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第一次远行参学——记云居山国际禅修院“五一禅七”活动

生命中第一次远行参学——记云居山国际禅修院“五一禅七”活动

作者: 原野wang | 来源:发表于2024-06-23 12:06 被阅读0次

    一、殊胜缘起

        从岗位上退下来,内心并没有起多大波澜。仍继续过去十多年来,在家独自修学佛法——研读经论、打坐内观。一日去师兄家闲坐,喜获云居山国际禅修院将举行“五一禅七”活动、且面向社会公开报名的消息。回到家后,立马就联系报名,并申请提前几天去做义工。
        临出发前,这里开始连降暴雨,街上到处都是积水。头天早早预约出租车,到第二天早上还没有司机接单。眼看就要耽误车次,幸好一位平日里要好的邻里在家,立即开车送我往车站。
    开往永修的高铁
        放心坐上开往永修高铁,眺望窗外不断闪过的田野山川,心里十分清楚这趟行程的意义——结束长达四十年多工作生涯,此刻正踏上一条通往“生命觉醒”之路。这次往云居山是想达成两个心愿:一是履行多年未能如愿的皈依;再是检验一下多年来在家的修学——所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下午近四点从永修下高铁,转乘“的士”经一路盘山,五点许到了云居山“国际禅修院”。
    国际禅修院
        或许真是福德因缘,刚来云居山不久,就蒙佛恩赐。在斋堂门外,一位师兄过来招呼(后来知道法名乐涛)。告诉说有一尊观音佛像,要从一楼客堂请到三楼禅堂。佛像是由青铜制成,相当沉重。我俩将佛像一点点从佛龛内往外移,小心翼翼放置到垫好几层垫板的推车上,一路小心……来到三楼的禅堂。再小心慢慢抱起佛像,轻轻放置到禅堂中央佛龛上,最后仔细校正好位置。那一刻,感觉身心完全被佛光充满……
    三楼禅堂内观音像

    二、天上云居

        毛泽东主席填写的一首《清平乐.会昌》,诗中的两句“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对于云居山来讲,真是再也恰当不过。这里风光迤逦,文化底蕴深厚。自古就以奇秀的自然风光和渊深的禅宗思想,被赞誉为“云岭甲江右,名高四百州”、“人间仙境,天上云居。”
        云居山,最早名叫“欧山”。到了唐朝年间,因见其“山势雄伟高峨,且常为云雾所抱”,故更名为云居山。大约唐宪宗元和年间(公元806年~820年),马容禅师与司马头陀同游此山。见山顶之上,地平如掌,湖澄如镜,四周峰峦,列如屏障,随即发心在此开基建寺——取名“云居禅院”。时至唐僖宗中和三年(公元883年),曹洞宗第二代传人——道膺禅师来此设坛开法,座下信众多达千五百余,唐僖宗特赐匾额“龙昌禅院”,遂而名震天下。道膺之后,有道简、道昌、怀岳等禅师相继来此住持;北宋年间,宋真宗又敕名改为“真如禅寺”。其间则有清锡、道齐、义能、慧震、契环、佛印、晓舜、自宝、守亿、仗锡、元祐、圆悟等禅师相继住持;明代以降又有宗振、普云、掩室、呆庵、小隐、慈舟等在此住持;当代禅宗泰斗虚云老和尚更以一身担下禅宗五脉——接鼓山妙莲所传临济法脉、接寿昌耀成所传曹洞法脉、接密印宝生所传沩仰法脉、接长汀清持明湛所传法眼法脉、接光孝深净所传云门法脉,兴废续绝而有了今日之禅宗。一千二百多年历史,几近囊括整个禅宗。上世纪八十年代,“真如禅寺”被国家列为汉传佛教三大丛林样板之一。这里有过数不尽的禅宗佳话,留下过诸多文人墨客的足迹,“赵州関”便是其中最显著一处。   
    赵州關
        “赵州八十犹行脚,只为心头未悄然;及至归来无一事,始知空费草鞋钱。”宋代张无尽的这首偈语,想必禅林中人无人不晓。当年赵州老和尚行脚至云居,道膺投以机锋曰:“老老大大汉,何不觅个住处?”老和尚曰:“什么处住得?”道膺曰:“山前有古寺基。”老和尚曰:“与么,和尚自住取。”遂结茅而住。一段时间,道膺觉得老和尚这么住着也不是回事,于是又拿话锋激他。但其实俩人平日情谊很深,是所谓“英雄相惜”。当初从稔上云居,道膺曾于半路相迎。这次从稔离开,道膺又把手相送。老和尚辞别云居,又行至鄂州茱萸山处。
        老和尚晚年住持河北赵州“观音院”,因此后人以赵州尊称。赵州年长道膺很多,多年后在“观音院”圆寂。道膺闻晓后,于当年俩人语别处,建此“赵州関”——此関还隐含机锋转语隘口之义,即“禅関”。如今两侧石壁上,分别刻有苏东坡《和黄庭坚游云居山之作》和白居易《游云居寺•赠三十六地主》。
        赵州留给世人印象最深,莫过一句“吃茶去”。当年一句“吃茶去”,也不知截断过多少来者的言语道,“赵州茶”遂成为了“禅门吃茶”专用语。“赵州茶”其实源于云居山“攒林茶”。当年赵州在云居,道膺吩咐每日煮云居山好茶相待,两人还时常一起茗品宗门奥义。后赵州离开时,道膺特地挑选上等“攒林茶”相赠。正是云居的这番经历,成就其晚年住持“观音院”——“吃茶去”这一方便接引。
        一句“吃茶去”,穿越千年。中国佛教界领袖赵朴初居士,为“柏林禅寺”赵州影像碑赋诗:“平日用不尽,拂子时时竖。万语与千言,不外吃茶去。”昔日“真如禅寺”一诚长老在一次茶会上,为前来的美国友人欣然题词:“客来请饮赵州茶,淡薄休嫌衲子家。”
        上世纪九十年代,虚云当年谪传弟子——“柏林禅寺”住持净慧长老,前来云居山请回120株“攒林”茶苗,移植往河北赵州。并为此赋诗云:“燕山修水隔天涯,明月清风共一家。千古禅林公案在,逢人且说赵州茶。” “禅茶一味”,如月在水,恒古恒今。
        历代住持当中,佛印可谓与云居山因缘最深。禅师一生酷爱山水,曾先后四次住于云居山。公元1079年,始任“真如禅寺”方丈直至圆寂,前后达19年。禅师在云居设坛开法,其信众多达千余;再现道膺当年盛况,宋神宗特赐“真如禅寺”匾额。宋代释道济有诗赞佛印:“道冠儒履佛袈裟,和会三家作一家;忘却率陀天上路,双林端坐待龙华。”
        千百年来,云居山以其独特的自然风貌与人文特质,曾吸引像白居易、苏东坡、皮日休、王安石、陆游、秦少游、朱熹、苏曼珠等一大批文人墨客前来。其中因佛印之故,苏东坡与云居山因缘最胜,俩人最早相识于镇江的“金山寺”。如今在“金山寺”内,仍陈列有一条玉带,见证着二人曾经的“忘形交”。
        佛印在云居时,有一回苏东坡与黄庭坚同来拜访佛印,并相约赋诗相赞。黄庭坚乃作《登云居作》,苏东坡遂作《和黄山谷游云居》:“一行行到赵州关,怪底山头更有山。一片楼台耸天地,数声钟鼓落人间。瀑花飞雪侵僧眼,岩穴流光映佛颜。欲与白云论心事,碧溪桥下水潺潺。”
        进到“赵州関”,沿“明月湖”往左不远有一青溪。溪上有一座“佛印桥”,即苏诗中的“碧溪桥”。旁桥有一巨石,相传苏东坡与佛印常在此处谈经论典,故后人刻“谈心石”以纪念。旁边“石床”二字,传说为苏东坡手迹。
    明月湖
        苏东坡才高而性格耿直,故屡遭奸人陷害,多次被朝廷贬谪。苏轼被贬惠州时,佛印寄书相劝:“尝读退之送李愿归盘谷序,愿不遇主知,犹能坐茂林以终日。子瞻中大科,登金门,上玉堂,远放寂寞之滨,权臣忌子瞻为宰相耳!人生一世间,如白驹过隙,三、二十年功名富贵,转盼成空。何不一笔勾断,寻取自家本来面目。”纵令佛印这般猛喝,大学士终归大梦难醒!公元1100年,苏轼在儋州获赦北还,途经曹溪“南华寺”拜谒六祖,写下《南华寺》一首。诗中无限感慨:“我本修行人,三世积精炼。中间一念失,受此百年谴。”并于次年七年病故于江苏常州。在“风景这边独好”的云居山,这样的名人轶事还有很多,数之不尽……
        这里,常年为云气环抱,不经意间又是一阵烟雨。禅修院的亭台楼阁,不时笼罩在烟雨朦胧之中。那轻风、细雨、沙沙的树叶,它们全像在说法……四面八方参学者云集于此,“与如是诸上善人俱会一处”。这一切何止是“人间仙境”,分明是《阿弥陀经》当中,佛所讲“凡圣同居净土”!

    三、义工体验

        来此报到后,我被安排在“大褂组”。“大褂组”一共五人,负责整理所有前来打“禅七”者需穿着的大褂——总共有六百件之多。我们逐一检查每件大褂的尺码、按大小及数量重新分类装箱,然后一箱一箱从三楼搬运到一楼报名大厅。“五一”临近,我们在大厅内布置好领用区,打印出参加“禅七”的人员名单。然后,为每位前来领用者填写床位、手机号、身高等,发放相应尺码大褂,以温情对待前来禅修的每一个人。忙完了大褂的发放,接着再加入到手机组。把每台手机柜中的每一抽格和钥匙,按顺序编排且一一贴上号码。仔细校对无误后,再移置报到大厅内放置好。在“禅七”开始前,所有人的手机必须存入手机柜内。
        几天的义工很快结束,感觉自己所做的工作还很不够。“禅七”正式开启后,我又申请在禅堂做“内护”。为禅堂内所有人——每一位居士、维那师、监香师以及大和尚行姜茶、八宝粥、点心、水果、以及晚餐包子、豆浆等。每次起身做“内护”,心中都有一种感动;做完“内护”以后,心里更是有一种特别温暖的感觉。
        有的师兄还放弃“坐香”时间,到斋堂为大众行堂打菜饭,我认识的一位香港师兄也在其中。他们身上掛着重重木桶,在斋堂里往来穿梭,热情为大众递送饭菜。要等所有人都用膳结束,他们才去自己用膳。我对他们深表钦佩,因为在我看来,坐香时间如此宝贵、如此来之不易。他们却能够选择放下,在平常事务当中去修为自己——修平等心、修一切法平等无有高下;然而在我心里,行堂和坐香仍有如此强烈的高下之别,对此我深感惭愧——将来如果再有机会,我一定要加入像他们这样的行列。带着这种惭愧,所以我每次用完膳,都要等着提一筐用后的碗筷下楼,以填补内心中的不安。

    四、大冶洪炉一

        “念佛是谁”、“照顾话头”,禅修院处处能见到这样的标语。它在时时点醒我们,来到这里唯有一个目的——就是拔除生死之根、克期取证,找回自己的本来!
        “5.1禅七”如期开启,大和尚亲临道场主持“洒净”和“起七”,维那师向监香师们一一递交“香板”,我们就此进入到既紧张又兴奋的“禅七”当中。

        第一个“禅七”,也叫“大众禅七”。每天早晨我们四点半起床,到下午三点半“开静养息”;然后下午五点半开始,到晚上九点半结束一天的禅修。禅堂的最高负责称为“维那”,其位置旁的小牌上写着:“大众慧命,在汝一人;汝若不顾,罪归汝身。”禅堂的规矩极其严厉,那些“大规矩,小法则”,让我们及时收住散心,迅速切入到“用功办道”中来。其中最严厉的就是香板,禅堂门口贴有醒目标语:轻昏点头,弹指抓痒,静中讲话,嬉笑放逸,衝盹打呼,前衝后仰,东倒西歪,靠壁扒位等八种行为,都一一由香板“伺候”。

        “行大行”也叫“行香”,是“禅七”中十分重要的一项内容。禅堂里有句老话,叫“只有行香行得好,才能坐香坐得好”。禅修中需要动静结合,所谓“动极,方能静极。”“行香”当中,有时像是下山猛虎;有时则如徐徐轻风。其中有一种特别喊“起耶”——即班首分别站到四角位,依次喊“起耶……”大众则低头、弯腰、踮脚前行,接着高喊“起耶……”一波接着一波,一浪高过一浪。你能清晰觉知体内气息,沿脊椎往顶上冲出。据说这是源自《华严经》中,善财童子上兜率天不得入内院,弥勒菩萨用此方法领善财童子入兜率内院的故事。
        “坐香”要稳坐如钟,勿有稍许摇动。监香师在看护着每位用功者,对于昏沉或其它不正觉行为,香板能立马让其醒觉过来。禅堂还设有种种方便,对于“坐香”不能坚持的,可以在佛龛前藤席上“跪香”用功;还可以在佛龛侧旁“站香”用功。
        “禅七”中还有一种“警策棒”,分为坐中和站立两种——据说还是从日本临济宗传回国内的。坐中的叫“静中警策”,站立的叫“警策”。是由班首师或大和尚,用香板在每位肩头拍打两下——第一下叫“警示”,第二下叫“策励”。记得有一次是大和尚“警策”,香板拍过的肩头,似乎有一种能量往体内转移,切切实实感受到一种加持力存在!
        “站板开示”则是“禅七”中一项核心内容。一天当中有多次这样的开示,但属每晚“大和尚”开示最能让人醒觉:“照顾话头,念佛是谁?照是照看,顾是顾盼;话是一句话,头是一念未生之时。参念佛是谁?不是思量、不是计度、不是思维,是断掉一切的心思动念。在内心深处轻轻地提起:念—佛—的—是—谁?疑情没有了,就再提起。念佛是谁?就如空中一块瓦片,直沉深潭——没有第二念。谁?就是当下不了解,就是彻底的疑,是在世间一切处都找不到的“大疑情”。二六时中,不间断守着这个不了解,守着这个不明白。……不管是参念佛是谁;还是清清楚楚数息,从一到十;还是持一句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字字分明。最重要是专注,不起妄念。有心参到无心处,参到不参而参,自能功夫成就……”这一串串法语,不停撞击着我的内心。
        “大众禅七”一结束,大和尚就领着大家上山去采茶。与多日来禅堂内的紧张相比,满山的茶树着实让人沉醉。平生头一回采茶,感觉到特别新奇。我模仿着大家,系上采茶袋,走进一垄茶树。记着茶农介绍——采顶部一个茶头带两片嫩叶。身心专注于枝头,没有妄心生起。采着一片片嫩叶,就是收获一个个无妄。这大概就是祖师开创“农禅并举”的深义所在吧!
        听说这些茶园,还是当年虚云老和尚率一诚、传印等众弟子,开垦荒山一点一点种植下的——故人已去,留下来这满山茶树!让人时时感怀:一切实无来去——已去、未去皆不可说……

    五、大冶洪炉二

        第一个“禅七”结束后,大部分人都陆续离开,能留下来继续第二个“禅七”,感觉到特别自豪。第二个“禅七”也叫“精进禅七”,晚上要持续到将近十一点,一天差不多15小时都在禅堂“用功”。但“精进禅七”更重要的,还是“开示”的内容更加深入。
        班首师父关于参“念佛是谁”,至今还记得很清楚:“……就像有一天,不小心在街上把自己小孩弄丢了。接下来的每一天,你再无心生活中的所有一切——就只剩下找小孩这么一件事。你问过所有的人、去过所有的地方。一年、两年、三年、四年,从不间断向外寻找……可是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最后不得不放弃这样的寻找。虽然放弃向外寻找,可是内心总也放不下那一念想:我的小孩到底在哪儿?而我们参话头——参念佛是谁?最初的用功,其实就是这样——放弃所有向外的寻求,只有内心当中一个不灭的念头——念佛的到底是谁?”
        “参话头并不是禅宗全部,而且禅宗最初也没有参话头这一固定用功方法。只是到了南宋,大慧宗杲禅师首次提出参话头;而于此同时,天童宏智正觉禅师,在大力宏扬默照禅——一个是参究,一个是直指。他们分别代表临济宗和曹洞宗不同用功方法……然而到了我们现今,用功方式变得越来越来越固定和僵化,以至于我们现在禅堂里面形成一种观点:好像禅宗就只是参话头,而参话头就只是参“念佛是谁?”。参话头、参“念佛是谁”,其实只是参禅当中的一种方式而已。而其实有的人,也许更适合默照的方式……”班首师父的这番开示,以及他之前的答疑,让我对多年来所修“观呼吸”,有了更充足信心。他明确指示说:不需要再回到“参话头”,可以依照《圆觉经》当中的八句偈:“居一切时,不起妄想。于诸妄心,亦不息灭。住妄想境,不加了知。于不了知,不辨真实。”循着默照的路子继续用功——“在当下无有分别的清净状态,默然去承受、越来越澄清,直至所有妄想尘劳全部脱尽,自然就会心花开放。”
        “我们对于佛法所有修学,无论是禅宗、净土宗或者密宗,都不是为了要另外再去创造一个什么?一切的法门从最广义来讲,都会归于宗下。这个宗下,就是我们的心地——找回我们遗失的本来。”班首师父的这段开示,让我想起有一年全家去昆明旅游,来到向往已久的滇池。可眼前所见,则是一片染污的水域。当下不由忆起苏东坡的一首诗:“庐山烟雨浙江潮,未到万般恨不消。到得还来无一事,庐山烟雨浙江潮”。当时理解,诗中传达不过常人一种普遍经验——我们的思想和欲望,驱使我们向往未知事物;而当一切被经历过、欲望被满足后,曾经的一切构想都消失殆尽——“到得还来无一事,庐山烟雨浙江潮。”眼前所见只是那样平淡无奇!
    滇池
        但此刻在禅堂内,脑中再度浮现起那首诗时,却是一番绝然不同的领悟——我们修学参禅,在因地有着种种万千法门,带着种种的分别计度——这个法门高、那个法门低;这个法究竟,那个法不究竟;成佛是多么多么伟大的事!一定有种不可思议的境界等等……可当我们最终见到本来,一切曾经的种种计度、种种分别,都不复存在——“到得还来无一事,庐山烟雨浙江潮。”生命其实只是它本来的样子,我们对它赋予的一切(遍计所执)都是多余的。
        我要再次感恩班首师父,在这次“禅七”当中给予我修行路上的重要指引!

    六、浴佛节

        两个“禅七”圆满结束后,我们来到“真如禅寺”,参加那里普佛和释迦牟尼佛祝圣仪式。在“戒定真香”的悲悯里,我的内心陷入无法自拔的境地——无始来坚硬的壳在一点点软化,自我的盔甲一片片在散落。终于在十二拜释迦牟尼佛时,泪水像决口的洪峰汹涌而出,像孩子哭在母亲怀里。我知道随那泪水流出的——是内心中难以承受的罪孽和委屈,一个背负着过患的自我正在慢慢死去……在隔天的浴佛节上,我用颤抖的手将圣水一点点泼洒在如来顶上——泼洒在心中正慢慢醒来的如来上……


                                                行者

                                二0二四年六月二十日

                                          完稿于哈尔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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