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施页
杜若知道安歌有同学要来,早早在家准备。
她从没招待过女儿的朋友,不知道年轻小姑娘喜欢吃什么,一大早去超市,买了很多零食水果回来,堆在茶几上。然后让保姆陪着去菜市场,选了很多新鲜的蔬菜肉类。
保姆笑说,你们才4个人,这买的东西足够10个人吃了。
杜若也笑,多总比少好。
门铃响,杜若去开门。
见方雅梅,欢喜的不得了,说:“你就是雅梅吧,常听安歌提起你,快进来。”探出头,看到毛温言站在后面,“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
“我在毛老师的画室上课,正好就一起过来了。”方雅梅答。
“没听你提起过啊,”杜若看毛温言表情严肃,不苟言笑,问,“你怎么这表情?”
毛温言脸上藏不住事,决定先把事情问清楚。他把杜若拉到一边,说:“我有事问你。”
“怎么了,神神秘秘的。”
“妈,你快过来,水果刀在哪呢?”安歌在厨房里喊。
杜若跟毛温言说:“有什么事,等雅梅走了之后再说。”
“不行,你先听我说。”
“别闹。”
杜若赶到厨房,东找西找没见水果刀,转身说:“我上楼去拿,我家有。”
等杜若出了门,听到蹬蹬蹬上楼的声音,方雅梅小声问安歌:“你妈也住楼上?”
“我妈一直住楼上。”
方雅梅往毛温言的方向看了一眼,“你不是说毛老师住在你家楼上,”她有些难为情,“那,他们......”
安歌笑,她知道雅梅一直挺喜欢毛温言,只是不好意思说。她用嘴巴朝毛温言努了努,说:“他住楼上的楼上,阁楼里。”
安歌也搞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索性不跟雅梅解释太多,免得越说越乱。
方雅梅这才长吁一口气。
整个晚上,毛温言都眉头紧锁,惴惴不安,精神极度紧张。
他看一眼安歌,又看一眼方雅梅。虽然她们一个豪放中带着性感,一个婉约中透露着秀气,但眉眼间的万种风情都十分相似。
毛温言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想,方得红这个畜生,人面兽心,竟敢做出这种事!
客厅里,杜若问方雅梅:“要不要阿姨送你回去?”
“不用,我爸过会来接我。”
毛温言忽然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叫:“什么?”
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
毛温言发觉自己反应过度,连忙改口:“什么,什么时候?”
方雅梅被毛温言的样子逗乐,看了下手机,说:“大概还有10分钟。”
毛温言干咽了一口口水,起身,拉起坐在餐桌上削苹果的杜若,向她使眼色,“你不是说安歌的电脑坏了,带我去看看。”
“电脑坏了?”杜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毛温言把杜若拉到房间,按住她的肩膀,怕她一会情绪失控,先让她坐在床上。
杜若开始责备,“你说吧,你今晚是怎么了?”她皮肤紧致,擦淡淡的口红,穿着白色连帽卫衣和浅色直筒牛仔裤,脚脖子处露出棉袜上的波点,完全不像35岁的女人。
毛温言用右手按住自己心脏的位置,发现依旧狂跳不止。他深吸一口气,说:“你听着,你知道方雅梅的爸爸是谁吗?”
“只要安歌跟她玩得好,我......”
“方得红。”毛温言打断她的话。
杜若顿时脸色大变,嘴巴惊讶地张开,声粗气短,撑在身后的手一下子疲软,人往右边倾斜。毛温言一把扶住她,她也顺势抓住他的胳膊,手用力的,指甲嵌入毛温言的皮肤。
杜若的眼里全是恐惧,眼皮不停跳动,嘴角抽搐着,呼吸困难,只能用嘴巴喘气。她脸色发青,头疼得厉害,像是火车从她脑中穿过,发出轰隆的声音。
“你振作一点。”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杜若说了跟毛温言一样的话,也证实了他的想法。
那一刻,毛温言心疼的要命,闭着眼睛,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杀了方得红。
“叮咚,叮咚”,有人按铃。
杜若哀怨地看着毛温言,用力摇晃他的胳膊,“不要让他看到安歌,不要让他碰我的安歌。安歌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要她知道,你快去,你快去。”杜若一边把毛温言往外推,一边小声地歇斯底里,几乎是一秒钟的时间,已经满脸泪水。
她挣扎着,努力保护最后的净土。
可是门开了,是安歌应的门。
“叔叔你来了,”转身对方雅梅说,“雅梅,你爸来接你了。”
方得红笑,“雅梅在家常说起你,有空跟雅梅一起去我家玩。”
杜若在房间里听到这番对话,全身不停地发抖,哭到停不下来。她已经虚弱到无法支撑她的身体,整个人一半在地上,一半倚在床沿。毛温言紧紧抱住她,听到她微弱的声音:“让他走,快让他走。”
“妈,”安歌在客厅里喊,“雅梅要走了,妈。”
杜若额头上的青筋突起,双唇不停地颤抖,她手足无措,紧紧抓住毛温言,一脸惊慌。毛温言轻拍她的后背,示意她不要害怕,然后起身走出房门。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假装镇定,“安歌,你妈好像有点不舒服。”
“她没事吧?”
“没事,可能是白天累到了。”
“毛老师也在啊。”
毛温言看到方得红冲他笑,双目怒视,恨不得立刻上前将他暴打,但他压抑着自己,咬紧牙关,强颜欢笑道:“对,我就住楼上,跟安歌一直都认识。”
“原来是这样。毛老师今天谢谢你,那我们先走了。安歌,替我向你妈问好。”
“好,那你们慢点。”安歌扶在门框上,朝楼下探着身子。
关上门,安歌问:“我妈怎么了?”
“没事,她休息一晚就好了,你回房间学习吧。”
“那就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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