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记 第六章   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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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比，柳星辰使《九剑》第三式：山环水绕。星辰起手一剑连刺三处。梦圆道人半守半攻，攻守自如。斗到二三十数回合，柳星辰剑气虚弱，因而顺势使出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法，慢慢运气调息。梦圆道人立住不动，一阵强攻。柳星辰剑气虽弱，却十分灵巧，梦圆道人想击散星辰的微弱剑气也不能够。一来一往，又过了十数合，柳星辰真气慢慢恢复，剑气渐渐凝聚，一旦神完气足，剑势爆发，一发不可收拾。梦圆道人收剑坚守，柳星辰并不强攻，剑势一变，剑法圆转融通，快速绕身游击，一招三剑，或刺或圈或点，随意发挥，剑招环环相扣，铁锁连环一般。梦圆道人意识到星辰想用剑环困住他，使他不能动弹，但此时气势上已经处于弱势，欲脱离困境，却是有心无力。梦圆道人已经感觉自己快被困住了，剑招越来越凝滞，转动不开，气息微乱，忙吐纳调息，凝聚丹田之气。看看就要被困住，梦圆道人冒险出招，电光火石之间，收剑发剑一气呵成，一道银光白影罩住周身。倏地，梦圆道人剑气转开，在星辰围成的剑圈中冲天而起，犹如一道孤烟直上云霄。柳星辰早意识到以师伯的功力突围不难，梦圆道人跃起，转眼便将高下立判。不容柳星辰一刻迟疑，立即顺着之前转动之势，也旋身而起，一道剑光盘旋而上。二道剑圈在空中猛地相击。二人随着火花落下地，梦圆道人啧啧叹道：“好险，好险。星辰，这一式剑法很妙，使我险难脱身，差点就要被困住。”柳星辰道：“哪里困得住师伯，不过如此而已。”梦圆道人道：“这一剑绝非等闲，确实厉害。想不到山中有这样的剑法。”长松了一口气，又说道：“休息下吧，我有点口渴了。”柳星辰便要去沏茶来。

   自如道：“师兄歇息吧，我去弄。”不多时沏好茶，众人坐下喝茶。只因观中武学典籍数量众多，术有专攻，各人所学不一，大家之前都没练过，十分好奇，都问这部《九剑》剑法。众人听柳星辰说道：“那年我练完两仪剑法，师父找来这部剑法让我自学自练。我一看，却是一部残书，原本一共九式，只残存六式。上面有祖师的批点，慢慢也能看懂，我练了半年，一知半解，就决定闭关。学会了上面的六式之后，闲来无事，我自己加了三式，算是凑成九式，等下诸位师伯看了再批评。”说完，又讲了这部剑法有诸多变式，完全领悟，颇耗费精力和时间。梦圆道人沉声道：“这大概也是一部剑法奇书了，祖师留下的宝书，一生也学不来的。我领教了三式，已是心服口服。”又道：“师侄，先说到这吧，咱们抓紧时间，继续比试。”说罢，急忙起身，先跳到场中。

   柳星辰笑道：“师伯不必着急！”爽快出剑，使出第四式：飞鸟穿林。梦圆道人剑法如火纯青，用心防守，柳星辰也难奈何。柳星辰知道梦圆师伯功力深厚，转身挥剑成一道剑圈，旋身而退，转了三圈，不停，再往前转一圈，霎时剑尖着地一点，形如飞鸟，直穿密林；快如离弦之箭，百步穿杨。梦圆道人眨眼间猛然看见一点白光，不容多想，急忙后仰倒身，几乎贴地，一面脚下蹬地，一面出剑还击。梦圆道人退后七步，柳星辰剑势渐渐缓下来，悬空不能久待，落下地时脚尖一点，旋即借力加速，剑尖疾速指到梦圆足间。梦圆道人来不及起身，在地下侧身打个圆转，堪堪避过。柳星辰却不容他起来，快剑连出。梦圆道人在地下翻滚了一时，好生狼狈。急忙中看得真切，运气使出数招精妙重剑，出其不意。柳星辰猛然惊见，只得收剑应付。梦圆道人右手忙，左手也不闲着，猛的一掌拍地弹起，右手剑法随之加倍凌厉，威力惊人，虽是防守，却是一招攻击招式。柳星辰知道厉害，急忙撤剑护身，一触到梦圆道人强劲的剑力，不由反弹出丈外。梦圆道人功力深厚，临危不乱，才能化险为夷。柳星辰服输。

   二人比试，虽然精彩，却颇费口舌，下面长话短说吧。且说这第四式比完，二人调息一会，很快接着比试。柳星辰相继使出《九剑》其余剑式。
第五式：鱼跃龙门。这一式须守住弱势，先弱后强，一跃而起，反手出剑。
第六式：鹰击长空。这一式较五式又更进一步。两剑纠缠，搅在一起，柳星辰巧妙运剑，牵引道人之剑在下，剑势向上，柳星辰身剑合一，身形倒斜，悬在空中，居高临下盘旋运剑。
第七式：流星七剑。这一式柳星辰脚踩北斗七星步法，使用精妙剑招，在天权处由直转曲，疾速绕身游击，到天枢星位置冲天倒悬，梦圆道人向上一看，只见无数剑光如昨夜繁星，料到顷刻间势要下一场流星雨，道人知觉，奋力出了圈子。电光火石间，地面上火花共石屑四溅。梦圆道人惊出一身冷汗。
第八式：天旋地转。柳星辰剑诀一引，起手便是连环剑，随后身随剑转，越转越快，梦圆道人用剑迎击，便像陷入了漩涡，剑转身也跟着转。不多时，场中只见两个剑圈转动，一快一慢，一主一客。颇像柳星辰拨动太极，疾速旋转，突然柳星辰跳出圈子，空中转几个身稳稳落下，慢慢调息。梦圆道人从没这么转过，不由自主地跟着转，手中剑也快把持不住。突然柳星辰不转了，自己却不能很快地停下来，忙喊：“停，停…”哪里停得住。众人看着梦圆道人转圈，忍不住大笑。转了十几圈终于停下来，梦圆道人已经眼花缭乱，抚额叹道：“哎呀，晕，晕死我了”一句话未完，便坐在地上，用手托住头。柳星辰忙上去扶，半晌，梦圆才道：“哎哟，头晕，我吃不消了。柳贤侄，这里有什么窍门吗？”柳星辰笑道：“师伯，也没什么技巧，练熟了就不晕了。”梦圆道人道：“这是什么招？刁钻古怪！”柳星辰笑道：“这一式叫天旋地转。”梦圆道人又问道：“第九式是什么？”柳星辰答道：“九环玉碎，就不比了。”梦圆道人点头道：“等以后再比，现在不行了。”方觉好些，柳星辰扶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