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傅请吧!我来给你打下手。”苏锦城上前搀扶着那个花白胡须的僧人,跟他一起去了伙房,又拎起木制水桶,去南墙那边的水井里打水,回来时,那僧人已经把一口水缸刷洗干净了。苏锦城有眼力,一气跑了六七趟,把水缸灌满。
果然跟赵雨龙猜测的一样,那花白胡须的僧人,只拿出两块玉米饼,掰碎扔进锅里,加了四大瓢水,点火熬粥。
没用多久,苏锦城就连锅端过去了。花白胡须的僧人抱着四个碗和粥勺筷子等物件,还端了一个小碟子,里面的咸菜只切了小半个,基本上每人也就能吃到三五丝丝。依旧是由花白胡须的僧人来分食,那个最先遇见的老僧说:“圆通殿后面有卧房,老衲等无力打扫,施主们如果想在这里休息,自顾去便可,晚课过后,老衲可与众施主攀谈。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赵雨龙原本就不想看着四个僧人吃饭,听了老僧的话,便招呼李少安他们,越过圆通殿,找到客房。槿花石灵儿和唐小婉,各自选了一间房,找到物件,打扫干净,石灵儿还找了一套茶具,烧了开水,六个人凑在一起,商量着怎么想办法再给这普照寺的和尚准备点粮食。
“后悔没有多带些人来,只好自己下山去简阳背粮喽!”唐小婉笑着说。
“这个容易,不需劳动你们,明日我就下山,再雇些人,最少也能给他们准备一年的,如果像今天他们这样节俭,弄不好能坚持两年。”苏锦城说着话,猛然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又说:“我去帮他们从井里打水时,发现了一件蹊跷事。原本是一体的庙宇,却垒了一堵墙,把外面的一幢三层楼阁生生隔开了,后来我随便问了一句,那个花白胡须的僧人脸色奇怪,甚至有些惊慌,他又不好意思回绝我的话,就马马虎虎地说,那里已经废弃了,原来是藏经阁,后来起了一场大火,寺庙里年轻力壮的和尚都跑完了,无力救火,只能任其燃烧。我趴着门缝看了,那里不像是火烧过的样子。”
“嗯,我隐隐约约感觉到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我想,只要我们真诚相待,长老们会实话实说的。晚课以后,咱们再去找他们一趟。先住下来,不可用强,诸事都慢慢来。”赵雨龙已经有了第六感觉,冥冥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在召唤着他。
众人听了赵雨龙的话,无形中增添了信心,只是毫无头绪,便都默默无语了。
晚课过后,赵雨龙他们刚刚出了客房的门,那白须老僧就找上门了。有了干粮,吃了个半饱,老僧已经缓过劲了,步伐稳健,眼光犀利,一看就是精通人情世故之人。苏锦城和唐小婉走在前面,老僧却用眼光绕过了他俩,直接看着赵雨龙。很明显,老僧早就知道在他们六个人中,赵雨龙是说了算的带头人。
“阿弥陀佛!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客随主便,请大师进屋说话!”赵雨龙并没有看李少安他们五个人,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微微点头,让那白须老僧先行进了他们的卧房。
二人在卧房中坐定,李少安他们在外面互相看了看,都笑着离开了。老僧隔着窗户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圆通殿内,便开门见山地问道:“恕贫僧直言,施主此次前来普照寺,当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施主可是来寻人的?”
“大师慧眼,在下正是前来寻找家父的,最近才听说,十几年前家父与叔父曾经在贵宝寺现身,所以前来寻找。”赵雨龙见这高僧大智大慧,所以也没有啥可以隐瞒的,便慢慢道来,把自己和父亲的经历一一都说了出来,当说道自己的父亲名叫何必思时,老僧明显眼睛里透出了光彩,当说到母亲过世,父亲也没有回来,自己和石百川的女儿女婿多次寻找无果时,那老僧的眼睛已经红了。赵雨龙说到最后,想起了父辈们的诸多不易,作为儿女无法在他们的晚年膝前尽孝,不由得流下了眼泪。
“贫僧受人之托,终于等到了。”老僧长出一口气,抬手指了指门外,说:“他们是?”
“哦,一个是在下的拙妻,另外一对是石百川叔父的女儿女婿,年级小一点的那对父亲,是在下的兄弟和弟妹。”
“既然如此,便不必避讳了,贤侄可以带着他们,随贫僧前往藏经阁。”终于等到了要来的人,老僧如释重负,站起来说着话,抬脚走在前面,他要带着赵雨龙他们六个人去隔墙外的藏经阁。
因为隔墙的门就设在普照寺高僧的僧房不远,出了圆通宝殿,李少安他们正在月下观看庙里的夜景,老僧走在前面,只停顿了一下,赵雨龙就说了一声:“一起去。”就带着李少安他们跟在老僧身后,朝着隔墙走去。僧房里的三个老僧,站在门口看着,却没有人跟过来。
那门锁锈迹斑斑,老僧从怀里掏出钥匙,哆哆嗦嗦地捅咕了一会儿,咔嗒一声,打开了,取下来扔在一边,吱呀呀地推开门,率先走过。回头道:“天色已黑,施主们可燃起火把照亮!”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