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怕入错行,更可怕的是错当了皇帝。
宋徽宗赵佶,就是这样的男人,“本应风流子,错生帝王家”。
即使做不了平常人家的公子哥,哪怕只做到“宁王”、“端王”,于已于国,可能都是另一番光景。 奈何历史不能假设。这个赵佶偏偏阴差阳错成了皇帝。
赵佶为宋神宗十一子,宋哲宗之弟,先后被封为遂宁王、端王。宋哲宗英年早逝,又无子嗣,赵佶被拥立为帝,虽然当时的宰相章惇谏言反对,认为其“其轻佻不可以君于下”,但仍没能阻止他成为日后的宋徽宗。
优秀的“业余”艺术工作者
宋徽宗酷爱艺术,在位时将艺术的地位提到在中国历史上最高的位置,成立翰林书画院,即当时的宫廷画院。以画作为科举升官的一种考试方法,每年以诗词做题目曾刺激出许多新的创意佳话。如题目为“山中藏古寺”,许多人画深山寺院飞檐,但得第一名的没有画任何房屋,只画了一个和尚在山溪挑水;另题为“踏花归去马蹄香”,得第一名的没有画任何花卉,只画了一人骑马,有蝴蝶飞绕马蹄间,凡此等等。这些都极大地刺激了中国画意境的发展。
他本人身体力行,多才多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很精通。书法上开创“瘦金体”,自成一派,影响深远。绘画上,精工笔,善花鸟,有《柳鸭图》、《池塘秋晚图》等佳作流传,不仅如此,他还对对自然观察入微,曾写到:“孔雀登高,必先举左腿”等有关绘画的理论文章,皇帝能做到这样,也是没谁了。另外,他还广泛搜集历代文物,令人编辑《宣和书谱》、《宣和画谱》、《宣和博古录》等著名美术史书籍,对后世研究美术史有相当大的贡献。
专注的青楼妓馆爱好者
在宋代的社会风气中,文人雅士和歌伎、妓女交往司空见惯。徽宗在做王爷时就好这一口,经常出入青楼妓馆,烟花柳巷。但凡京中有名的妓女,几乎都与他有染。最著名的是和京城名妓李师师的风流韵事。
李师师是北宋东京有名的艺伎,色艺双绝,诗词歌赋、笙管笛箫样样精通,宋徽宗得知后不顾九五之尊,数次前去青楼与李师师见面,后来索性在皇宫和妓院之间挖了一条地道,方便和李师师见面。后来甚至传出宋徽宗和李师师,以及李师师旧时相好、当时著名婉约词人周邦彦,之间“三角恋”、争风吃醋的绯闻。
可悲不堪的专业皇帝
在政治上,在皇帝的本职工作上,徽宗几无善可陈,不然有宋一朝,怎么会在他手里断为南北,后世所谓的北宋就是亡在他的手里。
自登基亲政后,宋徽宗“妄耗百出,不可胜数”,过分追求奢侈生活,在南方采办“花石纲”,搜集奇花异石运到汴京开封府,修建艮岳等工程浩大的园林宫殿,民怨沸腾,民变四起。而且崇信道教,任用奸臣,朝野上下,乌烟瘴气。
军事上也是毫无章法,而且好大喜功,不顾宋辽金“三足鼎立”,互有忌惮的平衡局面,于宣和二年(1120年),与金国结成“海上之盟”,联合灭辽。从互相牵制的“三国”局面,变成了宋金直接对峙的“二人转”,加上宋朝不断暴露的军事无能和朝政无道,直接导致并加速了北宋的灭亡。
更不堪的是,金兵打来,徽宗无法应付,竟然慌忙让位给儿子,让儿子宋钦宗去对付,自己则当“太上皇”仓皇出逃,但终究没有任何意义,还是兵败国亡。
被俘期间,受尽屈辱,二帝及男女宋俘均坦胸赤背,身披羊皮,跪拜金太祖庙,行“牵羊礼”,在乾元殿拜谒金太宗完颜吴乞买,宋徽宗获封屈辱性的“昏德公”,直至后来客死异国。
宋徽宗的一生,堪称错位的一生,正如后世所云“宋徽宗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耳!”。错位也就罢了,更严重的是竟然错在了“皇位”上。生于普通人家,可能是一位风流才子;生于官宦之家,可能是一个纨绔子弟;生于宫闱皇家,就是一代误国之君。这一“错”,于国于民,多了多少生灵脱碳;于历史后世,多了多少摇头扼腕。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历史不欺赵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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