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夏天还没有适应多久,冰激凌还没有买几次,秋风就来了,无声无息,悄无声息,如果不是发现班上大多数同学穿上了秋季校服换上了秋裤,他估计还会穿着短袖,一边哆嗦一边学习。
他最近太忙了,从夏末到快入秋了,他没有一刻是闲的,以至于他都忽略了时间的流逝。
先是高一从不听的文综在快要水考时反咬了他一口,他只得暂时放下手中无边无际的理科题目,转而攻克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列宁马克思多么厉害,为什么中国人一边多一边少之类的问题,他落下的太多了,以至于那最后一个月,他几乎已经成了一个文科生,只要稍加注意,每节下课都能看到他手捧着一本文综书站在阳台上苦读。
他没办法不认真。
最后几次模考他的总成绩也就是算上文综后相当平庸。而反观她呢?算上文综后反超了他不说,还超出了挺多。
及格还是没问题的。但他想让自己的水考分数好看一点,这毕竟也是一份要拿出手的凭证。
为此,他还特意向她请教。她嘴上满是对他高一不搞文综的嘲讽,但却还是将自己的文综书递给了他,上面有一些她划记的重点。
当然,他付出了一餐饭的代价。
那样的日子把他逼到接近疯狂。但好在,他硬生生的熬下来了。
但随之,学校又有组织着什么奥赛组,说是与提前录取有关之类的,他领先的数学成绩让他被强制拉进了数学组,而她选择了化学,一个相对没那么困难的科目。这让他感到遗憾,但又无法改变。
奥赛的课程很辛苦,整个暑假他都在和解析几何打交道,一天一天下来,他脑海里除了公式别的什么都塞不下了。但就算这样,他还是像往常一样在星期天喊上她去图书馆自习,这是他们许久之前形成的习惯,起因好像是有一次他出门忘带钥匙了而在路上正好碰见要去图书馆的她,于是他们便一起在图书馆自习了一个下午,自那以后,他才发现每周她都有趣图书馆的习惯,而他也借着学习的理由和她约定好了每周一起去图书馆。
记得快要开学的时候,她突然问他:“你想好要考什么大学了么?”
他摇了摇头,反问她,她说:“浙大很不错,听说那里风景很美,我想去那转转。”
浙大?他暗自点头。
“你还没告诉我你想去哪里呢?”她忽然问道。
“我无所谓的,最好同学多点就好了,别的倒没什么。”他挠了挠头,磕磕巴巴地讲道。
残酷的特训还在进行着,竞赛组的人一天一天的少了,越来越多的人被刷了下去,他也几次险些跌出,但幸好,努力一次次地挽救了他,在变态的题目的强压下他咬着牙关,不肯服输。
“她都没有退出,我又怎么该先她一步失败呢?”
越到后面,他越忙得快疯掉了,但他始终记得有人曾在他最沮丧时劝解他的一句话:“高中比的不是爆发了,而是耐力,如果说中考是一次1000米的长跑,那高考就是一场马拉松,它比的不是谁能冲在最前面,而是比谁可以坚持到最后。”
学完该学的东西后,数学组就让他们参加各式各样的比赛,什么奥林匹克啊,什么学科能力竞赛啊之类的,他也记不清了,反正在他眼中,这些东西和他平时练习的作业没什么两样,非要说有什么不同:
“不能用计算器算么?”他呐呐。
反正就是一套又一套的题砸下来,密密麻麻的考试安排与奥赛课程,他已经腾不出任何时间干其他的事了——包括和她去图书馆。
但还好,她也一样很忙,这让他宽心不少,至少这不是单方面的失约。
他也没指望拿奖,只是不做点什么心里会感到不踏实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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