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梅溪沙生活书店三周年纪念日在即,朋友约我写个贺词,书店真真是个美好的地方,年少的记忆里,曾经是如何殷切地渴望有一方安静读书的地方?
年少的我,是内向的,特别容易紧张的,选择了读书,选择与书相伴的美好,也许就像《平凡的世界》里的孙少平那样,是在逃避残酷的现实,追求某种内心深处的美好。
小时候我家里特穷,吃饱饭都是问题,买书想都不敢想,借书更没有去处,好在是我的家就与小城仅一河之隔,距离市中心也不远。
周末是我心心念念的好时光,我会和小伙伴步行数里,去市中心的人民电影院,它的东面有个邮局,电影院和邮局间有块儿空地,有很多的坐地书摊,摆摊的有老人,也有小年轻,薄木板一装订,四方形或是长方形的,下面支架一撑,小人书,画报,杂志,老旧的藏书,摆放的整整齐齐,怕书损伤,有的摊主用橡皮筋来回绑扎,还有高级的做了透明的玻璃柜,上着锁。
高矮胖瘦,老中青少,三五成堆,如饥似渴,专心致志,成为风景。二分钱看一小本画册,五分钱看完整的一个系列画册,一角钱一个下午书随便你挑选,我通常会交上一角钱(这钱不是问母亲要的,是我上学和放学路上捡的塑料瓶和空酒瓶换得的),小板凳上一坐,不知不觉一个上午或是下午就不见了。
后来,小城里有了售卖图书的报刊亭,小书摊那些陈旧的书籍满足不了我的需求,经常“流窜”城市的我们也聪明了许多,就站在报刊亭前和亭里的姐姐聊天,边聊边翻看新到的杂志。为了在报刊亭前多呆些时间,我有时会买来炒熟的葵花籽给姐姐吃,讨好她。
“蹭书”,很长一段时间成了我中学时代羞于启齿,然而暗自窃喜的一件事情。“蹭”自有蹭的优势,身量小巧的我,占用较少的空间,比较灵活地挪移身体,根本不妨碍美姐做生意。因为是“蹭”,自然遇到爱不释手的文字,读的更是细心专心用心,一些精彩处许久还是可以脱口而出。
有时,偶尔遇到爱“蹭”书的他(她),同命相怜惺惺相惜,青木就是一个,她在城西,父母做着不疼不痒的小生意,艰难度日,每个周末我们相约报刊亭,成为无话不谈的密友,苦难的日子里知音相伴的美好,仿佛化解了一切生活中的不愉快。
每每蹭书归来,总有心得体会想要书写,小小的笔记,划拉了厚厚的几本,就压在我睡的小木床的凉席下面,入睡前翻翻,有种莫名的感动。
进入师专后,终于能够进入学校的图书馆,偌大的图书馆,明窗净几,书山书海,我这小城市过来的真真是开了眼界,各种文体,中外著作,任你挑选。
每每周末,抽出一整晌的时间,去图书馆成了我的习惯,甚至于成家立业以后,这成了生命里的自然而然,不可或缺,我不再因为囊中羞涩而不敢靠近,读书俨然成了我生活里幸福的事情。
读书的我,时常忘情于阅读的美妙,甚而忘却尘世之苦,将爱与慈悲浸润于灵魂深处,更是相信它会使我越来越温柔。
因为读书,渐渐地性情也改变了不少,不再像儿时那般狭隘和幼稚,想要和朋友们分享读到的书,读到的内容,读书的感悟,读书的快乐。
我知道,许多爱好读书的朋友去到一座新的城市,总要去这个城市的书店走一走,看一看,买上几本心仪的书籍,仿佛不去书店就像没有来过这里一样。这是个很好的习惯,我深有体会。图书馆总是能够弥补儿时看书难的遗憾,治愈我闲暇的空虚和荒凉。
读书,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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