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蕤《长短经(反经)》卷3品目诗解2怀远鉴古人英修义仁众人俊为仪表决嫌疑厉贪鄙人之豪守节无挠处义人之杰
题文诗:
庄子有曰:刻意尚行,离世异俗,高论怨诽,
为亢而已;此山谷士,非世之人,枯槁赴渊,
者所好语,仁义忠信,恭俭推让,为修而已;
此平世士,教诲之人,游居博学,者之所好,
语大功立,大名礼君,臣正上下,为治而已;
此朝廷士,尊主强国,之人致功,兼并者之,
所好就薮,泽处闲旷,钓鱼闲处,无为而已;
此江海士,避世之人,闲暇者之,所好也者.
吹呴呼吸,吐故纳新,熊经鸟伸,为寿而已;
此导引士,养形之人,彭祖寿考,者之所好.
若不刻意,而高无仁,义而修无,功名而治,
无江海而,闲不导引,而寿无不,忘也无有.
淡然无极,众美从之,此天地道,圣人之德.
钤经曰德,足以怀远,信足一异,识足鉴古,
才足冠世,此人之英;法足成教,行足修义,
仁足得众,明足照下,此人之俊;身足以为,
仪表智足,以决嫌疑,操足以厉,贪鄙信足,
以怀殊俗,此人之豪;守节无挠,处义不怒,
见嫌不苟,免见利不,苟得此则,人之杰也.
人物志曰;德行高妙,容止可法,是谓清节,
延陵晏婴.思信道化,策谋奇妙,是谓术家,
范蠡张良.其德足以,厉风俗其,法足以正,
天下其术,足谋庙胜,是谓国体,伊尹吕望.
其德足以,率一国其,法足以正,乡邑其术,
足权事宜,是谓器能,是子产与,西门豹也.
清节之流,不能宏恕,好尚讥诃,分别是非,
是谓臧否,子夏之徒.法家之流,不能创思,
图远而能,受一官任,错意施巧,是为伎俩,
是张敝与,赵广汉也.术家之流,不能创制,
垂则而能,遭变用权;权智有余,公正不足,
是谓智意,是陈平与,韩安国能,属文著述,
是谓文章,司马迁与,班固是也.能传圣人,
之业不能,干事施政,是谓儒学,毛公贯公,
辩不入道,应对资给,是谓口辩,是乐毅与,
曹丘生也.胆力绝众,材略过人,是谓骁雄,
白起韩信.孔子家语,曰昔明王,必尽知天,
下良士名,既知其名,又知其实,后用天下,
之爵尊之,则天下理.此之谓矣.选贤任能.
【原文】
(《庄子》曰:“刻意尚行,离世异俗,高论怨诽,为亢而已矣:此山谷之士,非世之人,枯槁赴渊者之所好也。语仁义忠信,恭俭推让,为修而已矣:此平世之士,教诲之人也,游居博学者之所好也。语大功,立大名,礼君臣,正上下,为治而已矣:此朝廷之士,尊主强国之人也,致功兼并者之所好也。就薮泽,处闲旷,钓鱼闲处,无为而已矣:此江海之士,避世之人也,闲暇者之所好也。吹呴呼吸,吐故纳新,熊经鸟伸,为寿而已矣:此导引之士,养形之人,彭祖寿考者之所好也。若夫不刻意而高,无仁义而修,无功名而治,无江海而闲,不导引而寿,无不忘也,无不有也。淡然无极而众美从之,此天地之道,圣人之德也。”) 《钤经》曰:“德足以怀远,信足以一异,识足以鉴古,才足以冠世,此则人之英也;法足以成教,行足以修义,仁足以得众,明足以照下,此则人之俊也;身足以为仪表,智足以决嫌疑,操足以厉贪鄙,信足以怀殊俗,此则人之豪也;守节而无挠,处义而不怒,见嫌不苟免,见利不苟得,此则人之杰也。” (《人物志》曰:“德行高妙,容止可法,是谓清节,延陵、晏婴是也。思信道化,策谋奇妙,是谓术家,范蠡、张良是也。其德足以厉风俗,其法足以正天下,其术足以谋庙胜,是谓国体,伊尹、吕望是也。其德足以率一国,其法足以正乡邑,其术足以权事宜,是谓器能,子产、西门豹是也。 清节之流,不能宏恕,好尚讥诃,分别是非,是谓臧否,子夏之徒是也。法家之流,不能创思图远,而能受一官之任,错意施巧,是为伎俩,张敝、赵广汉是也。术家之流,不能创制垂则,而能遭变用权;权智有余,公正不足,是谓智意,陈平、韩安国是也。能属文著述,是谓文章,司马迁、班固是也。能传圣人之业,而不能干事施政,是谓儒学,毛公、贯公是也。辩不入道,而应对资给,是谓口辩,乐毅、曹丘生是也。胆力绝众,材略过人,是谓骁雄,白起、韩信是也。”)《家语》曰:“昔者明王必尽知天下良士之名,既知其名,又知其实,然后用天下之爵以尊之,则天下理也。”此之谓矣。
【译文】
[道家的祖师庄周从天人合一的角度来分析宇宙的精灵——人,也谈到过圣人的人格。
庄子说:“刻意崇尚自己的德行,把自己显得超凡脱俗,高谈阔论,冷嘲热讽,凡此种种,都不过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贡高我慢而已。这都是山林隐士,愤世疾俗者的作法,这类人远离红尘,形容枯槁,可他们偏偏喜欢这样。 言必仁义忠信,行必恭俭推让,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标榜品行美好而已。这是天下太平时那些读书人好为人师的作法,有学问的和当老师的,都好搞这一套。一开口就是如何如何立大功,建大名,以及怎样事君为臣,匡正朝野,这都是为追求如何治国济世而已。朝廷里的当官的,为尊君强国而奋斗的,开拓疆土、建功立业的,终生追求的就是这些。隐逸山泽,栖身旷野,钓鱼观花,只求元为自在而已。这是悠游江海之士,逃避现实、闲暇幽隐的人所喜好的。吹嘘呼吸,吞吐空气,做一些黑熊吊颈、飞鸟展翅的运动,只不过为了延年益寿而已。这是导引养生、修练气功 者如彭祖一样高寿的人所喜好的。假如有人从来不刻意修养而人品自然高尚,不讲求仁义而道德自然美好,不求功名而天下自然大治,不处江海而尤处不安适悠闲,不练气功而自然高寿,一无所有而又无所不有,恬谈无极而众美会聚,这才是大地之大道,圣人之至德啊。”]
人们常常说,英雄豪杰怎样怎样。但是什么样的人才是“英雄豪杰”呢? 汉代有名的专讲谋略的《玉铃经》(亦即《素书》)中有这样一个定义:“如果一个人的品德足以让远方的人慕名而 来,如果他的信誉足以把形形色色的人凝聚在一起,如果他的见识足以照鉴古人的正误,如果他的才能足以冠绝当代,这样的人就可以称作人中之英;如果一个人的理论足以成为教育世人的体系,如果他的行为足以引为道德规范,如果他的仁爱足以获得众人的拥戴,如果他的英明足以烛照下属,这样的人就是人中之俊;如果一个人的形象足可做别人的仪表,如果他的智慧足以决断嫌难,如果他的操行足以警策卑鄙贫婪,如果他的信誉足以团结生活习俗不同的人们,这样的人就是人中之豪;如果一个人能恪守节操而百折不挠,如果他多有义举但受到别人的诽谤而不发怒,见到让人唾弃的人和事而不苟且勉强,见到利益而不随随便便去获取,这样的人就是人中之杰。” 只有符合这些标准的人,才是“英雄豪杰”。 [品德行为高妙,进退举止皆可为人楷模,有这种品质的人叫做“清节” 之士。延陵、晏婴就是这样的人。能创建法规、制度,使国家强盛,使人民富足,能这样做的人叫做“法孚”之士。管仲、商鞅就是这样的人。思想能与天道相通,计策谋略出神人化,奇妙无穷,有这种能力的就是“术家”。 范蠡、张良就是这样的人。其德行足以移风易俗,其方略足以匡正邪恶,其权术足以移山倒海,改朝换代,这样的人叫做“国体”。伊尹。吕望就是这样的人。其品德可为一国之表帅,其治国的方法能够改变穷乡僻壤的落后面貌,其谋略能够用来权衡时事的契机,这样的人叫做“器能”。子产、西门豹就是这一类人。具有“清节”之风的人,不足之处是为人不够宽弘大量,喜欢推崇一些人,讥刺河责另一些人,凡事太认真,动不动分辨是非,这就叫做好品评人。 子夏之流就是这样。“法家”这类人,并不能做出具有开创性的计划,其思想缺乏长远性,但能承担独当一面的重任,创意新奇,策略巧妙,这可以称之为手段高超。汉宣帝时的名臣张敞和赵广汉就是这样。“术家”这类人,不能独创新制,垂范后人,但能够在遇到变乱时运用谋略,拨乱反正。他们的特点是谋略和智慧有余,公正平允不足,这可以称之为智囊型的人。陈平和汉武帝时的御史大夫韩安国就是这样的人。能写传世奇文,著书立说,可以称之为做文章的大手笔。司马迁、班固就这样的人。能够传承圣人的学问,但不能从事实际的政治活动,做这种工作叫“儒学”。汉代儒生毛公和贯公之类的人一生所做的就是这些事情。论辩起来不一定合于真理,但反应敏捷,对答如流,这只能叫做有口才。乐毅、曹丘生就这样的人。胆略、勇气过人,才能、谋略超众,这种人叫做“骁雄”。白起、韩信就是这样的人。] 《孔子家语》说:“从前贤明的君主一定要对普天下的名流都了如指掌,不但知道他们的名声的好坏,而且知道他们的品质优劣,这样才能恰如其分地授予他们相应的头衔,使他们显得尊贵荣耀。这样一来,天下就好统治了。” 孔子在这里所说的,意思是对人才的品行之等级要有个基本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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