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有空的时候陪着娃二刷《琅琊榜》,竟不期然发现了自己功力见长。
我就像在赏玩一件珍稀的古董,原来的我只能上上下下地看着觉得好但却说不出具体好在哪里。但这次,我的双眼仿佛具有了穿透力,不仅透过这件古董的质地与外在形貌,而且透过它背后的历史与文化观赏它,评价它。它在我的眼中,变厚了,变重了,变得立体丰满活了过来有了灵气。
这神奇的变化,于无声无息处生发,又在我不期然的状态下显现。我知道这部分是因了温故知新的缘故,但同时我自身内在的成长也是那么显而易见,显而易见到让人完全无法不注意到它。
本以为,年龄的增长,带给我们更多的会是衰老。我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被动地接受。却不成想,它也在同时送了我这样一份珍贵的礼物。这礼物,就像秋风中渐渐干枯衰黄的葡萄藤,藤身已老,却奉献出了串串饱满鼓胀沉甸甸熟透的果实。品尝着汁水甘甜的浆果,注视抚摸着葡萄藤那已显粗糙的枝干,看着它卷曲微黄的叶片在风中轻轻摇动,似在向我们倾诉:岁月的车轮从不曾止步,它除了带领着我们走向外在的衰老,同时也在指引着我们奔向内在的强壮。
这不能不让人感到喜悦与欣慰。
原来,成长有可能是悄无声息进行的,并不都像小孩子的身高和体格发育那般一目了然和显眼。
所谓成长,更像一坛老酒。它就安静地待在那里,慢慢地沉淀、发酵。即便经年累月,岁月累积的尘土渐多,但当我们拂去这层尘埃,从外表来看,它仍不见有显著的变化。只有当我们拔出瓶塞,馥郁的酒香扑面而来时,我们才明白,不知不觉,它早已踩着时间流淌的鼓点悄然完成了质的蜕变。
这也告诉我们,成长需要投入足够的养分,成长还需要耐心的等待。
只有清水,酿不出陈年老酒;没有酒曲,再好的粮食也无法化为老酒的养分;离开了适宜的温度、湿度、环境,即便同样的原料,也未必能酝酿出醉人的酒香;待到这些全部完备,酿酒师傅超卓的酿造手法仍旧不可或缺。如此种种,缺一不可,方有可能在时间那缓慢而悠长的滴答流动中幻化出神奇。
当一切就位,成长也在无声无息之中发生,这时要判断一个人是否还在成长,有时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参照系。
就比如我,无意间二刷的这部《琅琊榜》,就成为了我成长的参照系。它让我照见了自己虽然身高还是老样子,眼角也已出现细纹,但我内在的心智却还像春天里的竹节一样从未停止过积蓄力量,也从未停止过向上拔高,向着天空的方向奋力生长。
这样的成长,赋予了衰老以积极的意义。它在告诉我们,用心去酿造生活的美酒,岁月就不会白白错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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