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携手共艰危,以沫相濡亦可衰。聊借画图怡倦眼,此中甘苦两心知。
爱情在那个新旧交替、动荡不安的时代里无疑是个奢侈的词汇。大部分人的婚姻都是不自由的,无论是忽视李玉堂徐志摩,还是鲁迅先生。
很多人提起鲁迅,大家对他的一个很固有的印象,就是嫉恶如仇,不知人间冷暖的硬汉。他是那个弃医从文,甘愿拿起笔杆子写出一篇篇激动人心的文章,想要把人们从愚昧无知中唤醒过来。
“大丈夫,要么身披铠甲,手持利剑杀敌护国保平安。要我们身穿长衫手握顿笔,教书育人护心宁。”可以想象鲁迅的各种形象,但却不曾知道他也有如水一样的柔情。
与鲁迅一生有过羁绊的女子中,很多人都只知晓他的那个唯一的有名分的夫人朱安。再有就是徐广平,却很少人知晓鲁琴姑的存在。
其实在与朱安女士结婚之前,鲁迅已与她的表妹鲁琴姑缔结了婚约,她们青梅竹马,心有灵犀,双方的父母也都同意结亲。然而在合八字时,有人说双方属相不合,命里犯冲。鲁迅的母亲便不再提及这门亲事。
秦姑父母久等周家娶亲却毫无消息,只好将秦孤令嫁他人,但是没过多久,情不变,一病不起,还恨去世了。就这样一段美好的姻缘化为了泡影。
1906年,正在日本留学的鲁迅接到了国内的电报“母病危,速归。”可是当他匆匆忙忙赶回家时,才发现等待他的是一场婚礼。孝顺的鲁迅只好按耐住心中的不快,与一位素未谋面的女子朱安拜堂。
这场婚姻对于鲁迅来说就像一把枷锁,让他负重前行,让他的心包裹了一层厚厚的间隔,让他的情感找不到依托,后来他还对好友诉苦“这是母亲给我的一件礼物,我只能好好地供养他,爱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或许他同胡适是同一样的人都很孝顺,都是文豪。然,他们又不一样,因为胡适最终接纳了江冬秀。而鲁迅一生却未喊朱安一声妻子。
朱安,朱安,一生欠安。
这个与他共同进了婚姻围城的人,鲁迅却一人走了出来,仍把她留在围城里。或许她也一个人在这城墙之上默默的期盼夫君的归来,冬日的残阳有气无力地照在城墙之上,也照在她消瘦的背影上。
如果鲁迅肯回头,他看一看这个背影又会是一番怎样的抉择呢?
她为他守候一生,可他却去陪伴别人百年。
然而在爱情中没有谁对谁错。只是没有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而已。
1923年鲁迅终于遇到了他这个命中注定的人,许广平。
当时的许光平还是女师大的一名学生,鲁迅则是他的国文教授。他们的爱情也是由一封书信开始的,起初的通信并没有恋爱的痕迹,只是老师与学生之间关于人生的问题的探讨。
但随着通信的逐渐增加,两个人的情感也由最初的师生情迅速升温为爱情。信件的内容也从探讨社会问题变成了描写生活中的琐碎细节。
两个人从1925年的第1封信开始,到1927年1月走到一起。将近两年的时间里,鲁迅与许广平之间写了135封信,他们之间的称呼也从刚开始的“鲁迅先生,广平兄,”到后来的小白象,小刺猬。
恋爱中的鲁迅也和普通人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县处的,他也孩子气十足率真如情,甚至还有一些糖系无奈。完全不见那个“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的充满着英雄气概的铮铮铁汉。这或许就是铁汉柔情。
即使他们面对社会和周围人的闲言碎语,鲁迅也仍然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决心“我想即同在一校也无妨,偏要在同一校,管他妈的。”
爱情最好的模样不是轰轰烈烈,也可以是平淡相守。 鲁迅的《两地书》也被称为民国的四大情书之一。在他的书中,我们可以看到爱情的最初模样“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
不管外界的舆论眼光是怎样的,两个人还是因为真心相爱,终究在一起。即使许广平一生没有名分,但她却也没有任何的怨言。
或许是因为爱情来的太不容易,所以即使面对短暂的分离,也会产生刻骨的思念。
正如许广平在信中所写的那样“我寄给你的信总喜欢受到邮局,不喜欢放在街边绿色铁桶内,我总疑心那里要慢一点的,然而也不喜欢托人带出去,于是我就慢慢的走出去,说是散步信书在衣袋内,明知被人知道也不要紧,但这些事自然而然似含有秘密性似的”
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
在许广平陪伴鲁迅度过10个春秋之后,在1936年鲁迅病逝于上海。而他在离世前也在惦记着这个想要陪她共白首的女子“忘记我,管自己的生活”。
然而在鲁迅离世后,许广平一直都在为整理鲁迅的手稿,书信以及遗物等奔波周折。直到她生命的结束时,也仍在为保护鲁迅的存稿四处奔波。
虽然他不在身边,但她却以另一种方式在继续着他们之间的爱。
鲁迅与许广平的爱情并不算多么轰轰烈烈,也不是炙热如火,更多的是平淡和相守。
或许爱情本该就是这般模样,相濡以沫,相知相守,永远不会随时光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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