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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啊:拥有时,视如草芥不在乎 失去后,才知道拥有时的可贵

女人啊:拥有时,视如草芥不在乎 失去后,才知道拥有时的可贵

作者: 吹灭读书灯一身都是月 | 来源:发表于2019-02-28 21:45 被阅读4次

    “前生名士、今生美人。”这是清代诗人陈文述对他的得意门生吴藻的一句赞语。吴藻,字蘋香,乃奇女子一枚,她不是传统的美人,她有一身名士气,却又不是一般的饮酒读骚的名士;她有一颗玲珑美人心,却更是一个满身豪气、不受常礼拘束的名士和有个性、叛逆式的美人。其词风多种多样,有清水静流般的清灵之风,亦有静水流深般的沉郁气息。一本《吴藻词传——读骚饮酒旧生涯》通过“诗词精华、写作生态、交游对象、生平编年”四部曲,将一个“以人生诠释诗词,以诗词注解人生”的吴蘋香展现在我们眼前。

    到底是女子,一颗美人心,闲愁寂寞少不得,却又混合着一股叛逆的名士气,塑造了一个多情而又反世俗而行的吴蘋香。可以说,吴藻的一生都活在她自身的“名士气”与“美人心”两者的摩擦中,也正是它们的一番争斗使得吴蘋香自己在愁苦与阔达间摇曳,而蘋香之词便是其心历之程。美人心下的吴蘋香,也不过是平凡的小女子罢了,也有一份对浪漫之情的渴望。然而,她所想要的那种诗词唱和,琴瑟相鸣的生活,在她二十二岁时终究成了一场奢望。至此,为人妻的花帘小主吴蘋香,也逃不过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的闺怨愁绪。

    喜书香,爱文墨的玉岑子,在二十二岁大龄之时,遵从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与黄家公子结为夫妻。虽有丈夫宠爱和无限的宽容理解,虽有书香气息的书房相伴,然而,附庸风雅的丈夫,终究还是冷了吴藻那颗名士气的美人心——蘋香一腔风情无人解,唯有独坐书窗闲愁寂寞心。这里的“愁”,对蘋香来说,不过还是些小女子心性的情感罢了。

    她以为她可以就这般对丈夫无所欲求,然而有些东西果真是日久生情,即便蘋香的这种“久”,这种“情”只是一种习惯。但是,习惯最是让人心慌,她可以对丈夫的离世没有什么悲痛,却躲不掉内心的孤单。“门外水粼粼。春色三分已二分。旧雨不来同听雨,黄昏。剪烛西窗少个人”(《南乡子》)、“拾翠几人抛钿朵,添香独自理琴弦。好怀渐不似当年”(《浣溪沙》),道不尽她的辛酸苦楚,在这样的一番愁苦下,她终是明白:拥有时,视如草芥不在乎;失去后,才知道拥有时的可贵。而这里的愁,便是蘋香归于平静的成熟境界。

    小女子心性也好,成熟也罢,都是难逃“美人心”。倘若,蘋香只有这般女子情愁,也就算不上令人侧目的名士了。吴蘋香美人心中的那股子名士气,又似是让她脱离了小女子一般,其词在“怨念”中更是透露出一股豪放之气,自己对女子身或是对世俗看女子地位的不平,使得吴藻词在“愁”的基调上添了一抹不同于闺怨愁苦的女性词魅力——名士青豪。

    所谓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她喜与文人雅士结交,也凭借自己卓异的文学素养和满身的豪宕之气,渐渐跻身于文士的诗文酒会中。更是与他们结伴相游,举杯畅饮,高声吟哦。然而,与文人雅士的结交不仅没有灭了美人心下的名士气,反倒是让它日益膨胀,还与“风月楼”与林姑娘“对起了眼”,是以,也就放任内心的名士气飘散、飘散。

    也许,正是因了这些事,使得她发出“愿掬银河三千丈,一洗女儿故态”(《金缕曲》)的感慨,幻想能够摆脱“束缚形骸”的女儿身,一变而为男子。然而,一切不过是她的幻想,也正这份无奈,让她只能以借《金缕衣》向天呼喊:闷欲呼天说。问苍苍、生人在世,忍偏磨灭?从古难消豪士气,也只书空咄咄。正自检、断肠诗阅。看到伤心翻失笑,笑公然、愁是吾家物。都并入,笔端结。英雄儿女原无别。叹千秋、收场一例,泪皆成血。待把柔情轻放下,不唱柳边风月。且整顿、铜琶铁拨。读罢离骚还酌酒,向大江、东去歌残阙。声早遏,碧云裂。而蘋香的这股子名士气,更是得到了梁德绳(楚生)的《题吴蘋香女史饮酒读骚图》诗:天生幸作女儿身,多少须眉愧此人,纵使空山环佩杳,斯图千载足传神。

    “美人心,名士气”,蘋香之词,一有女子之息,一有名士之气。而所谓的女子之息,自是写些小女子的闺阁情调与内心情感;而所谓的名士之气,则是超越寻常的闺情而向世俗发问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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