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L镇的第一天,就被这里非凡的热闹给感染了一身:卖水果的、擦皮鞋的、蹬三轮的、挤马奶的;各个:嗓门洪亮十足,不缺单调呆板;叫卖声各式各样,不缺抑扬顿挫,各自用蹩脚的普通话叫卖着他们的产品或服务。
这里的农贸市场周围环境的设置管理是灵活且自由的,城管大人是不轻易出来巡视的;所以水果商贩们各都推辆三轮车,就可以随意站立在街道重要的交通枢纽处,夸奖着他们的苹果是如何的颜色润泽,香甜价低等等。
些许小贩们的面部感情是丰富的,且前后变化是极端生硬的;譬如,如果你站在水果摊前一会儿,水果摊老板就会春风拂面,布满一脸的笑容;恰在此时你悄然改变注意而转身离去的时候,他们的面部感情就像淬火处理一般地变幻为另外一种诡异表情:前额微略俯下,双目斜视你离去的背影,并且低语道:‘娘的,看了不买,看什么看’,声音低沉、乡味十足,也总会重重地向你离去的方向吐一口痰,然后笑迎着下一位顾客了。这些小贩们脸上表情的前后异样巨变,总会让我想起某一公司小便池标识错的一句话: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卖马奶的是这个城镇里最具有特色的,牵马的大都是妇女为多;马也通常为白色,马背上也总会披着电气公司的广告,像模像样标识着公司的产品图片及联系电话;马奶10元一杯;现场挤奶,一点也掺不了假,所以新鲜,当然也更加香甜了,说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市场;据说小孩子是比较喜欢喝的,年轻爸爸妈妈们也是满口的赞同,说是营养,马奶掺不了假,货真价实;在这个充斥着假冒的世界里,至少马奶10元一杯还是买的实实在在,更不会担心是不是添加了三聚酰胺。
小商小贩们丰富了城镇的内容,也热闹了大街小巷;给人们带来了更多便利的同时,也让L镇变得更加的喧闹了。
公司的集体宿舍,是六层建筑,位于城镇的中心,算是L镇最繁华的地方;因为集体宿舍床位紧缺的关系,再加上仅是出差两个月的安排,所以暂且被分配到和一位叫做阿雷的同事睡在同一张床上;作为婚后的两个男人,睡在一起还是有点隐隐的怪异;所以,半夜总会被噩梦惊醒,然后小心翼翼挪挪身子,再次莫名其妙的睡去了;直到第二天早晨,被楼下司机师傅野蛮操作的汽笛声响惊醒。
这里村村相间的公路是狭窄的,但还是拥有常见的双向车道;其路面高低不同,在遇到桥的时候,总是要上下颠簸一下,颠簸的落差足够有一米有加;故而,每逢公交车路过上下桥坡的时候,总要让自己下意识地让身子上下起伏一下,缓冲颠簸带来的震荡感觉;路的两旁大都是没有树木及绿化,更谈不上花花草草,鸟语花香,相反是机器轰鸣,也可以称得上哀鸣,因为作坊间的机器大都是二手设备。可以想象出来,作坊的门口地面上锈迹斑斑状,到处充塞着机油的气味;所以让人顿觉到这个小镇像是铸铁一般,没有一点生气,生硬的让人窒息,不敢大口喘气了。
这里的每一座三叉路口总是热闹非凡的。同事阿雷曾经把X处的三岔路口的此情那景戏谑到自己的QQ个性签名里:早晨叫卖早餐,中午皮尔卡丹,下午设公交站。更让人倍感新颖的是,在一处设有加油站的三叉路口处,有一露天小便器,它镶嵌在一小山脚边;可以想像出来,在油站工作人员加注汽油或者开发票的时候,找个人流量稀疏时间里,潇洒地站在小便器旁,方可旁若无人,潇洒自流了。和同事阿雷曾亲眼目睹过一位成年男人站在此处小解的情形,娴熟有加,好像小便器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尽兴时做左右摇摆状,像个孩子样儿;想解释的是,不是在细细端详,而是默默目睹整个过程,因为诧异,所以好奇,甚至升起拍摄的念头,就在设定相机焦距的瞬间时刻,成年男人暮然回首,让我们两人吓个正着,最后,默默相视一笑泯恩仇;成年男人眼光平淡,提裤自如,说明刚才的事情,是那么的自然协调,或叫淡定了。
此处小便器也因此成为了L镇和谐的一角。这也足够说明,L镇地方的容忍性和大众的宽容心。
通常,在十字岔路口是没有设置红绿灯的,就是有一个红绿灯设备,也都是不恼不火,起不到任何交通协调的作用,特别是大的公交车,分明不把交通红绿灯看在眼里,在交叉路口故意的向右象征性的画了个弧度,而后摁响喇叭,扬长而去了。
这种路况是最容易造成交通拥挤及车子抛锚的现象发生;稍一不留神,就会人仰马翻。单人行走在路上总是胆战心惊,每遇到刺耳的汽笛声响,总要潜意识里向左后侧方向斜视几下;如果你从路的一边迈到另外一边去,你必须小心翼翼,紧张神经,左右观看,试探性的迈着轻轻的步子,时不时还要观察背后的车子是否已经完全顺利掠过;所以到达路对面,足够可以让你油然而生一种总结,那就是:车水马龙,人流熙熙。
路上行驶的三轮车很多,三轮车夫大都是来自河南;车子是常见的三轮结构,大都是充电式的,同事阿林总是形象的称之为马自达;我猜测应该是在马达的驱使下行驶的,没有具体追究,所以云云了;其起步价格是3元,行驶速度还是比较客观,当然可以在街道里自由来往,潇洒穿梭;堵车在三轮车夫的眼里,分明是商机无限,所以更加堵车了。
夜幕降下,华灯初上,声音噪杂。乞讨者也总在这个时候出没;有这样一位乞讨者,六十多岁的老妪,斜肩挎着白色鱼麟袋,手支拐棍,头顶着毛巾,左手里拿着鲜花,右手里端着一个铁盆并做上下抖落状,并伴有响亮的钢镚声,哗啦啦,刻板地喊着:“老板,给一块钱吧?老板,给一块钱吧---” 做央求状,由于当时钱包空空,只剩下一张1角钱的纸币,顺手给她。“咋内少啊,就一毛钱,你咋拿出来手啊”等不屑一顾的话。记得还有一次遇见过两个小姑娘,背着简易的背包,总是走进30至40岁的男人,说是要个车费,要口饭吃,等等。说的可怜巴巴,让人心疼,过两天天后不知道那里去了。第四天,第若干天,你或许在这个城镇的另一个角落里碰到她们;依旧用她们的惯用伎俩乞讨着她们的生活。
这里人说话很是简洁,很是实际,不会多说一句废话,一句本来可以十个字很长的句子,完全可以被他们简短到四个字来表达。
一次,在汽车站候车厅等车。问候车厅工作人员:“洗手间在那个位置?”工作人员回答:“出门靠墙。”当场晕倒,心想这边城镇的容忍度怎么那么大呢!故此,急匆匆出门找墙并思忖道:妈的,不能出门靠墙来小解吧;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不敢淡定。大惑,不解;彷徨,犹豫。最终还是因为生理上的应急反应,只能铤而走险了-------越过车流,挤过人群,发现我误解了工作人员,确实在靠墙的位置有一洗手间,不过工作人员的简短的四个字让我想入非非,歧义罢了。
L镇是纷繁热闹的,人们是辛勤智慧的。这里是生意人的乐土,也是梦想起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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