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三个特点:
第一,任何人都能领悟;
第二,言语思维不可及;
第三,绝对自由和无限包容。
对人类认识世界这件事情来说,由于任何思维层面的辩证理解最后会沦为无休无止的辩论,这是在二元对立价值观的基础上进行思考所必然导致的结果,因此“道”在某种层面是不可说,不可谈论的。
然而这并没有让我有所踌躇,我写这篇小传目的在于希望用语言破除语言,思维破除思维,从而更接近世界的本质,哪怕一点点,哪怕锱铢纤毫,也觉得心满意足。
过去六年我心里困惑异常,生命里间或出现的恍惚感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它们对我犹如镣铐,同时也让我隐约觉得世界没有看上去那么单调,除了眼前所见以外,似乎还有更加广阔的维度。我问遍所有人,结果所有人无法解答,于是我读书,读经读史读哲六载,同时也是寻找答案的六载,今天自己对本质问题勉强有所领会,想勉强记录两三言。
语言和思维能力是人类的优势,但无法否认,这些能力阻碍了我们认识世界。《楞严经》里有譬喻:“如人以手,指月示人,彼人因指,应当看月。”意思是有人用手去指月亮给别人,那么这个人应该顺着手去看月亮,而不是把指示者的手当做月亮,倘若执指而忘月,则着于名相而不能通达实像。《金刚经》则把这层意义更加深入,于是得出“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那么言语思维是否在某种层面阻碍了人类对世界的理解?我们是否过分依赖言语思维,把思考和话语这手指当做世界真相,从而忽视了清澈明晰的月亮?我们一直以来是否在犯执手忘月的错误?
这样看来,想理解“道”是异常困难的事情,道具有极大包容性,我们加于它身上的言语思维,只能描述其一部分,甚至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然而倘若放弃言语思维,也就意味着我们要放弃作为人类物种最大的优势,而且是根深蒂固的动物本性,难度可想而知。
所以应该尝试跳脱人类思维,无任何立场地去看待世界本质,甚至最后连“看”的念头都要舍弃。
如此一来,世界真相才能原原本本呈现在我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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