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第一次用简书,想想,总有第一次的,第一次有缘相见,第一次生离死别……人生总是由这许多次的第一次组成的。
站在门口,呆呆地望着远方,其实望到什么,望不到什么,已不重要,偶尔愣个神,思想遛个弯也不错,盛满的空间,捣空一下,也会轻松不少。
远处走来一个人,近望,才缓过神,打个招呼,只是奇怪,这个点还有闲情闲逛,多年姐妹,无需客套,直奔主题。
今儿怎么有空,躺病床上那位好点没,竟舍得放你出来透透气了,我问道,一直都知道,她罕见有空,病了有十年之久的老公,永远离不开她的照料,稍有不如意,漫骂就跟上了,每次提到就仍不住泪涟涟。
记得去年,弟弟打电话告诉她,父亲身体不好一阵了,问她要不要回来看看,事后,她跟我说那刻她恨不得抽身就走,但想想还得等他把这个疗程中药吃完,否则中途撂下,不被骂死才怪。
等着,等着,却等来了父亲上吊自杀的噩耗,她说你知道我的感受吗?如果不是他无休止的拖累,我肯定第一时间去看我父亲了,陪他聊聊天,谈谈闲,老爷子肯定心情会舒畅的,我可是长女啊!最合老爷子心思了,如果老爷子生一些不太好的病也就罢了,只是抑郁症复发而已,我连他最后一面也未见到,是不是要让我痛一辈子啊!
我能说什么,只能久久陪着她落泪。我们最不能承受的痛竟让她以这种方式过早尝到。
她接过我的话茬,说你是不是很奇怪,我说对啊,你怎么能离得开的,那位呢?
没了!什么叫没了!我反问到,他去山上了,再不会回来了,“啊……”只剩我张大嘴巴了,我们那管死了,就叫上山,意为葬在山上了,永不再回来了,也许不提“死”字,这样免忌讳。
已去几天了,他走之前叮嘱不要大操大办,更不要吹吹打打,所以只是在殡仪馆设个简单灵堂,亲属走个仪式就结束了。
她说走了也好,再没了痛苦,他也没痛苦了,我也没了痛苦,两相轻松。我知道她为什么说这话,因为我知道那位已躺床上好久了,吃喝拉撒全在床上,也全在她肩上,沉重的很,她还得忙活着生计,所以说这话不奇怪,搁谁身上,谁也不能轻松唱高调,那可是十年,十年要一日一日熬下去的。
她说,我现在最不能去他睡过的那间屋子,仿佛还在那,虽说这些年折磨够了我,但一想到他最后受的罪,我依然还是心疼,你知道吗,最后他身上的褥疮都烂到骨头了,周身散发出恶臭,那间屋人都不能进去了,味重得很,我都不让孩子去了,孩子去一次吐一次,那味可能要跟我很久。
沉默了一会,她又接着说,终究最后也留了些念想给我们,他竭力不让操办的原因就是不想让我再多花钱了,他知道我苦钱不易,不想因为他的死而再让我出去借钱,再背上债务,他说,人都死了,还讲究那些干嘛!就让我悄悄走吧
这一次,他是真正去了,我竟也这么舍不得了,你说奇不奇怪,她问我,我只是看到她眼里噙着的泪花随时要滚落下来,我递了张抽纸给她,擦擦吧,往后日子还得过下去,别想太多了,对得住他就行了。
离殇,就是这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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