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啸谷
今天的一则新闻引发了我的深思:河南省栾川县人民法院对被告人常仁尧以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
这位常仁尧是我的同乡,我们年龄也相仿,虽不相识,但距离很近。
去年常仁尧因偶遇并殴打年少时“欺负”过他的老师而被抓,引起社会广泛关注。
我的同学群里几乎一边倒的为他鸣不平,并非仅是同情,也因为大家在年少时都或多或少亲历或见过来自老师的伤害。
网上有很多法学专家以及网友的评论,孰是孰非众说纷纭,我无法判定。
但无论对常仁尧还是对被打的老师来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使双方受到的伤害都加大了。
我们更应思考的是如何避免这类现象再次发生。
- 01 -
现在的河南省栾川县是洛阳西部一座美丽的山区旅游城市,我们这代人读小学和初中在上世纪90年代末。
那时候的栾川交通不便,哪怕是在县城,外面的先进教学理念也还没有传播进去。
依然记得小学5年级时为了顺利考上县城的好中学,我们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到学校,整整一上午的课,中间只能休息20分钟。
需要上厕所了得打报告,还得飞奔着往返。
虽然大多数老师对学生都很好,但仍难免有个别老师贯彻的是“棍棒底下出高徒”的理念。
我相信这些个别老师的初心也是好的,天底下愿意选择老师这个神圣职业的,一定在内心深处都根植了“树人立德”的理想,只是手段不同。
- 02 -
那时候的学生也确实没有现在的这么娇气,被老师拽、拉、踢、打都是正常现象,只要不揍出毛病来。
有时候挨完老师的打还得叫家长,有的家长到了以后还得加揍孩子一顿。
所以很多学生都对老师充满了敌意。
在这样的环境下,正在成长又有了叛逆心理的学生就有了几种截然不同的反应。
最常见的要数给老师起“外号”了,怎么恶毒怎么起,背地里骂老师也成了闲来无事时的乐趣。
记得有一次有位家长问我们几个小孩长大后想不想当老师,有个同学不假思索地说:
“不当老师,容易被戳着脊梁骨骂!”
有一些胆子大点的学生就背地里“坑”老师,将他们的自行车胎放气是经常用的一种手段。
还有一些学生挨了打就在心里默默地记恨,“等我长大了一定要给自己报仇”。
- 03 -
我是比较幸运的学生,因为学习成绩尚可,很少受到老师的打骂,但哪怕只有一次,也足以刻骨铭心。
初二那年,我的数学课在一次月考中得了56分,于是被数学老师叫到讲台前。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老师用厚重的课本在我的头上狠狠地打了3下,还夹杂着愤恨的咒骂,然后是一整节课的罚站。
当时的我所感受到的不是被打的疼痛,而是内心的屈辱。
我咬着牙斜眼看着老师,虽然没说一句话,但心里默默发誓我要报仇。
一个多月后的期末考试,我的数学得了98分,全年级第一名。
虽然过去快20年了,但是当时的所有细节连老师那整齐的白牙、打我那本书扬起的弧度仍清晰地刻在眼前。
多年以后再想起这一幕,我的内心是矛盾的,既要感谢老师激起了我当年的斗志,又痛恨他给成长中的我带来的痛苦。
- 04 -
奥地利著名精神病学家阿尔弗雷德·阿德勒(Alfred Adler)在他的代表作之一《儿童教育心理学》中提到:
在每个儿童身上,自卑感和追求优越是相辅相成的。人之所以追求优越,是因为他感到自卑,力图通过追求优越来克服这种自卑感。
当自卑感使人无法承受时就会阻碍这种追求,衍变成自卑情结,成为一种心理疾病。
自卑情结的心理疾病一旦产生就会导致其甚至在成年以后与这个社会的对抗。
学生考试没考好或者做错了事,他们本身就有了这种自卑感,这时候作为他们最尊敬、最信任的老师如果再施以暴力的话,很可能会使心智尚不成熟的学生无法承受,“恶的种子”就很容易被种下。
“若此有则彼有,若此生则彼生,
若此无则彼无,若此灭则彼灭。”
惩戒权老师要有,师道尊严也需要老师自己和全社会共同维护。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