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着名为记忆的柴薪,
徘徊在光与暗的交融处,
消失在那扇时间的门后。
如果真的可能的话,他甚至愿意作为别人活下去。
“唉!”
“什么事,我正忙着呢!”
“根本就没什么可忙的?”
“有很多,各种各样的。”
“难以理解。”
“想听吗?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不了,我反正是受不了你那套胡思乱想的。我只想做喜欢的事,加紧练习长跑,就够了。至于其他的,还没想好。”
“如果有比跑步更有趣的事呢?我是说有趣得多。”
“多多少?”
“啊~~其实我也不知道。”
“简直跟没说一个样。”
“那就这么说吧,你先抬头看。”
“看什么?”
“看见什么就是什么咯!”
“星星!”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多么?这些星星。”
“挺多的。怎么?”
“所以,我说的有趣得多,就像天上的星星那么多。明白了吗?”
“这样的事?不可能的。”
“你还不相信是吗?”
“不信,根本就没说服力的事,谁会相信啊?”
“好像也对啊!”
“哈哈!你自己听你说了什么,连自己都开始不相信了吧?”
“那如果有呢?我说如果。”
“我也就继续跑,跑到让它足够有趣为止,即便有其他别的事会出现,但我已经停不下了。有过这种感觉吗?”
“什么啊!你倒是说啊!喂!到底还说不说?”
“别慌,慌什么啊!”
“你不会是根本没想好吧?”
“你打扰到我了,所以才想不出的。”
“唉!你不会是谈到关于梦想这种事就慌了吧?”
“没有的事,我现在已经相信,那就是我的梦想。”
“知道,知道,你之前想问什么,喊我的时候?”
“啊!哦~我想问你,想成为什么?到底怎么说呢?”
“你在说些什么啊?”
“好吧!你的梦想是什么?就像……像那个美国人,马丁路德金说的,I have a dream,你的梦想那?是什么啊?”
“梦想吗?……到底什么样的梦想,才好呢?”
“停!”
“别忙着打断,我思路正好着呢!”
“慢着,你别胡乱思考啊!马上说出口来。”
“别慌,我再想想。”
“唉!别再想了,再下去就算不上梦想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仔细想就不算。
“这时因……”
“嗨!我想到啦!
“是什么,赶紧说出了看看。”
“嗯,仔细听着,我先尽可能地学习外语,等到大家都认可后,其实自己认可也无所谓,再去国外溜达上一大圈子。不过,这只是现在的梦想,以后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这样,哎算了,问你也是白问。你是打算像老姐一样。”
“怎么可能,和那不同。你是打算一直跑下去吗?如果可能的话。”
“一直到最优秀,还会跑下去。”
“拿冠军?”
“不知道。”
那时我十三岁,和我一起说话的家伙,简印潼,也十三岁。那时我们认识已经两年,我们在同一个班,后来我们还是在同一个班。那个夏天的晚上,我们躺在夜空下的草地上骂骂咧咧地吐槽一切厌深恶痛疾的事、物、做派。我们无所事事,又感觉人生匆匆忙忙。我们骂着混蛋、变态、垃圾一类的字眼。之后不知怎么突然提前,我们谈论起自己幼稚的梦想。只不过,后来,那些梦想,已经没人再去实现。三年后的那个夏天,简印潼,他发生了意外。而我一度归咎于是我害死了他,因为我的无能为力。所以,他挣扎着在我眼皮下就那么被吞噬,死去。而我却呆在一旁。
为此,我,背负上了罪孽。
而他,永远永远停止在那个水库里。
九年前,我们从不同的地方搬来如今这个算不得很棒的城市。在那里,一条六个月缺水,四个月水波粼粼,其余两个月里,频繁咆哮的河流悠悠地穿城而过,留下些弯弯曲曲的河湾。而那里的人们,最初的人们,沿河筑建了厚实高大的河堤,此后便在两岸枕河而居,并在后来的日子里在河上建了许许多多相似的桥。当然这些是不知多少年以前已堆满灰尘的往事,人们从不轻易再提起。后来那地方因为较别处相对开阔平坦同时也因为其他利益关系,形成了城镇,最终成为一座不大不小,路两旁不是银杏树,便尽是桂树,香樟,梧桐的城市。越来越多的人来到那里,最终留了下来。
而我们,关于我父亲和母亲,以及简印潼他们,也来到了这里。我并不想过多谈论我的父母,他们不怎么喜欢别人过多地谈论他们,即便是他们的儿子,也一样如此,未曾拥有那种伟大权力。我父亲是一名警察,因为工作调配的关系而来到这里。但他和这个世界所展现的大多数警察不太一样的是,他没有敏捷的身手,更没有侦探般过人的思维。只是个平凡的基层警察,在警局的某个分局里工作。而我的母亲,九年前她曾经作为一所医院的护士,不知看过了多少人性,所以后来她辞退了那份工作。她现在是婴儿护理培训师,我不知道是否介绍得恰当,但我的母亲的的确确以这为工作,并且她好像挺热爱这份工作,至少比我父亲热爱他的工作。关于那条河,我们并不是那些居住在河两岸人中的其中之三,简印潼他们也不是。我们居住的位置,是位于老城靠近郊区的一处临近丘陵的地方。一眼望去,近是些高高低低的房屋,有几处草地以及一个公园的地段。那里没什么高楼,或许是没人愿意投资,总之,在那里,你很难瞧见十层以上的楼。我们居住居住这这么个地方,居住在两栋三层小楼的一个小院里,我家在二楼,简印潼他家在另一栋的三楼。此外还住着另外四户人家。就这样我们成为了朋友,且一直在同一个班,简直像亲兄弟一般长大。他有一个姐姐,叫简妤潼,大他整整九岁,在市里鸿鹄中学任教,作为一名英语教师。在她踏上讲台之前,尝尝同我们一起玩,当她拿起教科书后,我们变得有点害怕她了,当然我们只是害怕老师,同大多数的中学生一样。还有他母亲,我一直叫她惞姨,她的真名,叫柳滟惞。至于他的爸爸呢?我知道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很多年前他便已去世。据说他们父子甚至都没怎么见过面。
关于我们居住的那地方以及其他别的什么,恐怕我还需要简单叙述一下。那里虽说是靠近旧城,但却不怎么老旧,甚至看上去还挺敞亮。有足够宽阔的街道,大大小小的商店,街上有孩子跑,公园里有老人舞蹈。以及一些刷得程亮的房子,看起来挺像一回事的感觉。总之虽然那地方没人愿意花钱打水漂,但依旧不错。沿着那条梧桐树的街道一直往上,街道的街头就是那条善变的河的上游,最后的一座桥就横在那里。沿河继续走 循着蜿蜒的公路,穿过松树林和数量繁多但并不怎么高大的丘陵,一路跌跌撞撞,最后翻越一座像模像样的山,山脚下是一片呈现带状的水域,作为这座城市的取水地而存在,一座水库。以前我们有去过哪里作春游和徒步的活动,周围有辽阔的水域和郁郁葱葱的山。以及再也忘不掉的可怕回忆。
而那件黑色的往事,就发生这那个水库。中考结束那天。我和简印潼商议去游泳,不是去泳池,而是更为宽阔的地方。我们不谋而合地选择了那个水库,离这里二十公里不到的距离。以前徒步活动,我和他都共同参与了,后面他们这那里办烧烤聚会。我父母,他的母亲以及姐姐,还有其他一些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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