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书日更Day 42｜他(四)
可不是吗？她单身，有一个残疾儿子(无法工作)，一个离异的女儿养育她四岁的儿子。女儿因为自身的不幸时常与Tiffany发生争执，我看过她们争吵时的场面，Tiffany态度温和，正如女儿的任性暴躁。
儿子告诉我，Tiffany一直在工作，多份工作，我从来就没弄清过她是做什么工作的。但有好几个晚上，她都是夜里凌晨后下班归来，一脸疲惫，在厨房里做一份沙拉或者三明治。
老人日渐虚弱，我能从他发出的声音里感觉到。一天比一天急躁，一天比一天脾气更坏，一天比一天发出的声音更多。经常突然就是一连串的尖叫，或者是吐字不那么清晰的咆哮。
Tiffany已经不再那么热衷做汤了，偶尔她在干着什么，听到他的惊叫，也不那么急切了。经常，她打开收音机，听电台里的声音，总是同一个频道，同一个声音，同样的缓慢，也同样的深沉。好几次我途径她，我们都没有言语。我想说点什么，但仿佛一切都多余。她依旧眼里带笑，而透过那点笑意，我仿佛捕捉到她努力想要传递的一点意思，我很好，一切都好。
那是周日，十月初的基辅寒凉如冬，风透过窗户往里灌。我在房间里读英文小说。突然老人一阵剧烈到几乎残暴的咳嗽声，这声音让我一惊，接着是断断续续的说话声，连连绵绵，不十分真切，却是实实在在的病重的老人的声音。我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是自言自语，抑或者在对Tiffany或其它的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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