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还记得她的笑声,毫无顾及的笑,但现在还是想不通她为什么经常在静谧的晚自习上大笑,在宣泄着什么?在流露着什么?我不知道。
记忆就在笑声绽开花来,她的名字叫青,很单纯的名字,这让我时常想起她应该在春天出生的,在美丽的草原上,随着一声羊叫,一朵花开,一缕春风,就坠地了,但她毕竟不是属于草原的,因为她的村庄就在我的村庄隔壁,如果说白色的极限是无色的话,那她就是一个无色的透明体,白的一塌糊涂,似乎不健康,但她是健康的,她的笑声证明了这点,无庸置疑,似长不长的头发乌黑的不行,这让我觉得她在披头散发的时候一定像个诡异的夺人心的巫婆,恐怖的不可目睹,但她的确不是。
她很开朗,成绩也很优秀,坐在我后面,那时害羞的我是不跟女孩子讲话的,但我的同桌不是这样的,常与她有说有笑,令我神往,欲望起时,偶尔也会红着脸插上几句,但这根本没引起她对我的注意,所以我很嫉妒我的同桌,为了缓解我的嫉妒心理,我有几次没给他抄作业,而这一切也无法让我满足,弱小的我也只好就此罢休。
那是一本精致笔记本,她在做什么呢?不知道怎么的,我常关注起她来了,于是鼓起很大的勇气跟她借英语笔记本,平时我不记笔记的,她记了,清秀的字体很漂亮,我常以借笔记本为名跟她打开话匣,大方的她爽快的答应了,我当然没有抄,只是像欣享艺术一样仔细的看个够,似乎还带着一股香味。
渐渐的我们也就熟悉了,她常笑,笑完了似乎带点怒气,然后就扔东西,动桌子,我不知道为什么,坐在前面的我吃尽了苦头,但那时候她带给我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也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老师也拿她没办法,学习好常得到老师的关照,后来,我觉得她促不及防的笑给枯燥的晚自习带来了很多活力,于是我带着一点期待的心情,总想她会突然的笑出来,然后,我也会笑,然后全班的人都会笑起来,这样同学间就可以借此机会大声说话了,于是我很多晚上总在等待着笑声,来自身后的笑声。
在那种有盼头的日子里生活,时间就像脱了线的风筝,飞了起来。
期末考试的来临,她的笑容逐渐减少了,我现在还记得,那天准备搬椅子进考场的时候,她又疯狂的活泼起来了,水灵灵的眼睛,说不出的感觉,然后她让我看一句话,当时,我受宠若惊,那句话是书上的,它是这样的:每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很傻的我不知其深意,只觉得写的很好,便把那张纸撕下来,没事的时候常背背,如今我可以很熟悉的很流利的说出来。
后来,我们就分班了,她在我隔壁的那个班,当时的我们依旧很保守,在路上碰到也只不过是擦肩而过,我很想跟她说些话,又感觉没话说,我常因为这陷入无端的绝望中,但那句话成为我日后的座右铭,为此,我在心里常感激她。
我回家的路上也要经过她们的村庄,骑着自行车,我很想与她不期而遇,我知道,尽管遇到也不可能说话的,但我又是个很固执的人,固执也不济于事,她仿佛消失了,消失在她的笑声中,笑声也消失了,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时过境迁,7年转眼逝去,依稀还记得她,我想是忘不掉了,起码在这一辈子里。
命运常会跟你捉迷藏,去年暑假我在一个很美丽的城市里听说她也在这个城市,在某个酒店工作,我寻路问去,才知道人已经走了,问去哪里了,无人知晓,惆怅的我再次伤感起来,我是怀念她的,还有她的笑声,也许她已经不认识我了,抑或是不再无怨无故地笑了,我还是想见她,如今的回忆也是如此的甜蜜。
面是见不到了,落空的梦无声的击碎,依稀能听到她的笑声,不特别,只是笑而已,但有很亲切的感觉,很舒心,我真的很喜欢,再来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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