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辉倾情评述峭岩长诗《跪你一千年，写给文成公主的99首情诗》
文|刘 辉
著名诗人峭岩
带着沁人肺腑的书香，捧读《新国风》专号上峭岩老师的《跪你一千年》的诗卷，反复默念此书所描述的遗忘千年的虚拟爱恋，我却沉思良久，心里不知怎地略显茫然。在我肤浅的诗行记忆里，峭岩是一位卓有建树尽情挥洒崇高革命理想的红色诗人。正因为如此，我竟不敢贸然动笔写一个字。
可以毫不夸张地断言：峭岩老师近两年所创作的诗集《遵义诗笔记》、《烛火之殇》，两篇巨作足以撑起中国诗坛的一片天地。诗解红军的伟大长征，《遵义诗笔记》必然有它显著位置；重温革命导师及中国共产党先驱李大钊的生平业绩，目前还没有任何一部诗词作品能逾越《烛火之殇》的高度。正因为如此，我是抱着很崇敬的态度很认真地阅读了这两篇红诗巨著。闲暇之余，散酒壮胆，竟敢以自己浅薄可怜的文学功底为这两本诗集写了万余字的诗评。两篇闲文竟能得到峭岩老师首肯，我甚感惶恐。
捧着《跪你一千年》翻读，我也在试想：莫非古稀之年的峭岩也要追赶时髦去咀嚼千年婚姻剩筵？莫非红诗创作遇到了必须要脑筋急转弯的瓶颈？莫非真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苦恋经历始终萦绕峭岩脑海而不能释怀？莫非真能借助那么一种历史穿越的形式，以实现旧梦重圆？
待我稍加冷静思索与反复琢磨，我似乎觉察到了峭岩“跪拜千年”的用心良苦和深远的诗旨意蕴。
一、冥冥之中的眷恋，奠定诗歌语言的生动与永恒
早就想写唐朝女外嫁边陲的史实，成了峭岩要用勇敢的襟怀掀开历史一幕的原动力。万里迢迢一路向西，以身相许嫁与西域的松赞干布；作为朝廷求天下太平的筹码，文成公主事实上肩负着汉藏和睦的重任。文成公主以什么心态孤独地走完万里遥途？文成公主义无反顾地一路西进到底是不是她内心初衷？文成公主真正的爱恋情人又是哪方神圣？遗憾的是，有文字的历史，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我推测，峭岩内心就是想用自己的心路历程来揭开这其中的秘密。用情诗的形式来反复揣摩一个古代女人的心思，峭岩应该是很成功的。
开篇写道：“千年的遗忘也割舍不断的河流/温暖着爱的凄美天空与爱的苍凉大地/1300双马蹄驮着的爱情/穿越了1300年的悲风凄雨/去扑灭刀枪的对垒/日月的山峰/倒淌的河水/可是那佳人的遗梦/是谁？千年的跪拜与爱恋/抓紧一缕爱的火焰？”于是，情感像大河奔突、风云漫卷，一一展开。通篇的赤诚爱恋，通篇的推心置腹，通篇的远眺渴望，通篇的追逐神往，分明是诗人对地处西域的青藏高原发自内心的挚爱、大爱。这种爱是强烈的、固执的、渐进的、恒久的、不可逆转的。“河谷的绿”，你真情地向往；“雪山的白”你热情地追逐；“羊群的叫”，你细心地倾听；“野牛的狂”，同样鼓动你灵魂深处的向西守望。
魅力无比的西藏，茫茫的雪域高原，匿隐了多少人间的秘密，尘封了多少世间的密码。大美诗韵随着雪山而长吟，天籁之声随着蓝湖而飘渺，心中呓语也会随着神奇的转经筒而生发为难以抑制的亢奋之情。我猜想：深深迷恋着冰雪高原，难以解惑的史钩迷底，这一切都会深深激情于峭岩那颗滚热的不甘于寂寞的心。即便这颗心今天已不再年轻。
九十九首情诗，从字面上可以解读到峭岩用尽诗歌技巧，极为婉转凄美地对文成公主千年之爱的倾述。但剖析其字里行间，无处不在的是峭岩对大自然对祖国山河的真情表白。爱恋这片神秘的土地，爱恋这些高原的生灵，爱恋并好奇着那些难以释解的氤氲千年的民族图腾。所有这一切，构成峭岩对西部释放大爱情怀的心灵窗口。
文成公主（雁儿）：千年之前嫁到西域的汉女，怎样融入了这片圣洁的土地？怎样延续了藏域的神秘奇特？凡此种种，留给诗人太多的遐想空间，留给诗人太多的抒发余地。于是，对文成公主西行远嫁的一切疑问，悄然演变成了峭岩所确定的最佳的倾诉对象。
多少次重复着一路西行，多少次神思着一路同行，峭岩的心里思虑着文成公主千年前在撵车西进的同时，是否百般流连养育过自己的汉唐疆土？是否真正爱恋着风土人情各异的大藏圣土？多少次续写爱情诗篇，峭岩心里涌动着文成公主愁眉紧锁还是笑逐颜开？多少次的注目守望，诗人的眼里闪动着对失去的惋惜，对现存的敬畏。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那一刻峭岩的躯体就是文成公主身边不可须臾离开的魂灵。
峭岩正是以这一种追梦的方式，用诗歌最纯净字眼，赞叹了祖国的绝美西域，抒发了可望不可及而可穿越千年的内心独白。冥冥之中，诗人追随千年梦想千年，对雁儿的挚爱情怀稍作翻译，明明白白地表达着一颗诗人的赤子之心。
各种精美绮丽的诗句无可附加，重复一句也算稍显多余。
二、思虑之中的追寻，畅响穿越时空的韵律与互动
《跪你一千年》，可以说是峭岩“预谋”已久的盛赞西部的心血之作。细细揣摩不难发现，诗人提倡爱情的历练坚贞，爱情的始终如一，爱情的不离不弃。爱情主题是诗歌创作的不朽源泉，即便是当今崭新的历史时期，仍不乏闪烁真理的光芒。峭岩的爱情诗篇，彰显了立意的严谨与严肃，仍不乏温情脉脉的纯真表达。
“雪山化了又雪”、“冰河消了又冰”，千变万化的是高原季节，不变的是诗人痴迷的等待。任雪飞马嘶，等待千年心的约定；任河流倒淌，等待千年难遇的重逢；任翻山越岭，等待几个世纪的狂想成真！诗人能用很极端很忧郁的语言阐述对爱恋的坚忍不拔，正是隐晦地表明当今社会对爱情忠贞的嘲弄。峭岩断言：社会进步的快节奏并不意味着婚姻状态转变的快节奏。这里传达的是一种正能量，一种永恒的真善美。
峭岩用“用诗排解花开花落的细节/填充情饥念渴的烦恼”，在追随的脚步里，更多地渗透出浪漫的光泽。诸如此类，比比皆是。西望长安、唐蕃古道、日月山麓、雪山脚下、茫茫草原、戈壁石沙----，展现读者眼前的是很有意想不到的心灵冲击与震撼。“你在歌神与花神中间/你在神山与神鹰中间/你在酥油与奶茶中间/你在牦牛与羊群中间”，在此歌咏了汉藏联姻以成就人民的幸福安康。文成公主作为藏家媳妇，“终究成了汉藏血脉的交汇点”。无奈的婚姻，在有意无意之间徘徊，伟大之永恒或许就在其中产生。历史的真实脉络，往往存在于偶然中的巧合。
诗人追随的影子始终不散。一会儿是公主身上的“一柄小小的藏刀”，一会儿又是公主身旁的“一根孤独的蜡烛”。即便很“不相信宫廷的吊兰能爱上胡杨”，但一样赞叹：文成公主所完成的是“一桩奇世的婚姻画卷”。峭岩很形象地形容大婚场面：那一夜文成公主“躺成了一条河流/躺成了一座高山/躺成了一尊神像/躺成了一片风景”，恰如其分地把文成公主的伟大融入了永恒之中。
诗人用经典的诗句串成一条精美项链，绣成一条细密的哈达，写成神秘的经文，徘徊于现在看来非常伟大崇高的汉藏联姻当中。诗意的意向很明朗：借用九十九首情诗，申明仰视大爱中的祖国，敬畏每一寸属于我们的土地。回荡在耳边的诗韵，敲击着那些在大是大非面前表现的麻木不仁无动于衷的人们。
三、回眸之中的思考，彰显描述史实的厚重与胆识
峭岩诗人不止一次地叙述，他与文成公主是千年等一回的偶遇。几十年的岁月更迭，总有一种情结叫诗人挥之不去。几次向西而行，就为着完成与公主的千年之约而作心灵准备。跌宕起伏的神奇经历，与险情罹难错身，诗人更加珍惜稍纵即逝的膜拜与忏悔的机遇。于是通宵达旦地神游于当今与唐朝、北京至西安至雪域，往往返返而不知疲倦、而明知只付出而无所得。因为峭岩明白：展开那一幅画面是需要回眸的勇气，再现那一刻需要痛苦的神精磨砺，融合古今魂灵的思维需要多少沉重的运筹帷幄？
原本婚姻的定义，并不具备快餐所具有的快捷性能。然而，现实社会却逆转了本该神圣的事物。诗人深恶痛绝地谴责当前浅薄的一夜情、闪婚、闪离等等丑陋而盛行的婚恋与性爱状态。他之所以“灵魂拌血写我情”，就是要把自己矢志不渝的千年之恋跃然于纸上，张扬大爱无边以鞭挞情爱瞬间，张扬大爱永恒以批判婚姻速食论。
身体力行展开对婚姻严肃地阐述，证实了一位正直诗人敢于担负当今的社会责任。在这里以他诗人的浪漫而宽阔的视角，尽可能地展示雪域高原昨天、今天、未来；尽可能地宣介神秘藏地的风土人情、民族习俗、人文景观、宗教信仰。换个角度，我们真真切切地感悟到峭岩以诗句为媒介，以雁儿为人物主角，以汉藏联姻为主题，宣告这样的史实：大美西藏、神秘西藏、梦幻西藏，历来是永远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那里深埋着中华民族的忠骨。《跪你一千年》，正是以这种姿态向伟大祖国、向博大疆土，表示一种别样的不同于其他形式的博爱情怀！貌似于儿女情长，貌似于梦断情肠，貌似于千年不忘，剥笋开这一切，我分明触摸到诗人一颗滚烫的鲜红的心脏跳动。
联想十世达赖近来的游说，联想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蛊惑，我更认为：峭岩一再重重地提醒各位：中国不可分裂，西藏每一处山峦、每一顷湖泊、每一块冰川都是我热恋中的对象！不容窥视、不容剥夺、不容侵蚀、不容侵犯！汉族与藏族的情缘是几千年几万年的维系，任何谎言都是不攻自破的，汉藏休戚与共的历史渊源是不容任何势力所割裂的。
“跪你一千年/我没有眼泪”，那是暗含对伟大民族的忠诚誓言。温习一下那心心相印的诗句：“我与你的距离/不是从长安到拉萨/只是从右手到左手/永远温暖”，再迟暮的眼界也会感悟到诗人宽阔的襟怀。峭岩又是这样解释哈达的：“它是比雪白还雪白的那种哈达/它是黄河和长江为总长的哈达/它是泰山和昆仑为总重的哈达”，就是这样一块高质量的哈达，谁还会怀疑西藏沃土怎么会脱离母亲大地的怀抱？
四、情爱之中的诗境，精炼扩展遐想的空间与深度
在我狭隘的视野中，峭岩就是一位编写波澜壮阔红诗的大家。无论涉及到中国革命的每一个阶段，都会很从容地很大气地奉献出惊天骇世的诗词巨作。因为，诗人熟稔于中国近代所发生的一切；因为，诗人在绿色军营中熏陶过红色最坚强的本质；因为，峭岩是中国诗坛中很著名的主流诗人之一。
惊鸿一现的《跪你一千年》，打破了我呆滞的思维空间。恍然大悟之余，我才略微醒过焖儿：峭岩不仅仅只是一位驾驭中国革命史诗的诗词大家，还是一位具有相当才学功底的情诗高手。说是写给雁儿的情诗，实质上囊括了上下千年的沧桑巨变，纵横万里的山清水秀，横贯东西的文化遗产。九十九首情诗：铺展了祖国河山的绮丽壮美，梳理了博大疆土的千变万化，丝丝入扣地把爱人的窃窃私语与爱国的情真意切很自然地紧紧地融为了一体。
城池、暖帐——寂寥的心空；大漠、古道——不朽的英灵；“越过愁的河流/翻过怨的高山”——只为千年的傻等；火炮藏枪、松潘峡谷——阻挡不了坚毅前行；怒江汹涌、雪片飞舞——裹着婚撵从未歇停；长安、罗些、扎陵湖——别离的思念伴随一生。峭岩诗歌的高明之处在于调动了许许多多所悟所见的景致，很有情趣很有秩序地为他的情诗而点缀风雅。
峭岩的《跪你一千年》，心捧着九十九朵玫瑰向神灵顶礼跪拜，心捧着九十九个梦幻向圣境表示敬畏，心捧着九十九个愿景向爱人敞开博爱情怀；心垒的九十九节台阶向未来直抒情意。每一细节，都雕琢的精致细腻；每一字眼，都抒发着昼思夜盼；每一设置，都激荡着浮想联翩。基于此，我百分百地敬佩峭岩先生，您不愧是一位写情诗的高手。不仅惊醒了睡梦千年的雁儿，而且叫今人也感慨万分。
我注意到峭岩在诗集接近末节时，提到“一辆自行车驮着一桩婚姻”。他鞭挞了地震的无情，他赞咏了当今也有叫神圣流泪的婚姻。峭岩以他睿智的目光阐明这样的真理：爱情应该经历生与死的考验，阳间与阴间的距离，并不妨碍纯真爱情所弥漫的亲情挚爱与浪漫花絮。只要有人类的存在，人间大爱所呈现的温馨将是永恒不朽的，不论在哪一个角落。
翻阅数遍峭岩的《跪你一千年》，其实叫我感觉心里很沉重充实，有一种难明的快意。
每一行字迹都显示着诗人的内心压抑不住的亢奋，节奏很快的张张合合甚至叫人感到一种阅读上的窒息。各种比拟、排比，我会竭尽全力地反复排疑以求释解；各种意象罗列，我会绞尽脑汁地酝酿消化。诗人的意境深长并很宽厚，一泻千里意犹未尽的倾述，常常令我与作者经历一起苦闷、一起忧愁、一起幻觉、一起惊恐、一起兴奋、一起御寒、一起温暖的过程。诗人走过一千年的高山峻岭，跨过一千年的冰川河流，趟过一千年的大漠流沙。这时，我也有了促读之后的顿然。
我有时猜想，文成公主——雁儿：应该为之幸运，1300年之后竟然有情人会走进你的内心世界；1300年之后有情人默默地为你哭泣；1300年后还真有情人饥渴地等你敞开心门！峭岩勇敢地穿过时空，做了这么一件神奇而大胆的事情，尽管这九十九首情诗邮寄的晚了一些。雁儿！睁开眼睑来现今的大地瞅瞅、走走，我们都在恭候你，我们也会一起跪拜。
恕我无知，自己看过的汇编情诗的诗集并不多。唯有峭岩的这本穿越千年跌宕起伏的情诗，我还颇有心计地阅读了数遍而不忘。
如果能提出一点儿建议的话，我想留下几笔很不内行的话语。九十九情诗之间还似乎缺少内在情节上的联系，很少见有叙述顺序上的有机结合。如果铺展内心起伏的变化具备由浅见深的阶梯性，层次感更分明些，可读价值会更高。当然，情诗不是史诗，情诗不是史实，我的要求与建议可能只算作外行人的吹毛求疵。
我们应当感谢峭岩先生，是他首创以“跪拜千年”的形式盛赞我们伟岸而壮美的祖国，是他尝试着以写情诗的形式追忆为民族和睦而无悔献身的故人。峭岩以九十九首情诗的慷慨胸怀，大声酣畅地宣布了大爱无边，我相信这九十九的数字象征什么？对历史痕迹、对遗存习俗、对自然景观、对人文经典，表示了一种崇高敬畏，这正是峭岩的写作姿态。忠诚于传统美德，依恋于坚贞爱情，崇尚于心灵淳朴，正是这本诗集所涵盖的深层意蕴。
作家刘辉
作者小注：刘辉（网络笔名文军），京味儿文学作家。当代中国出版社系列畅销图书《老北京那些事儿》作者。擅长京味儿散文、京味儿杂文、诗歌、歌词等创作。多种文体作品见于纸媒网媒。应邀为作家、诗人撰写书评、诗评、书序而广受好评；受邀参加某些剧本创作。曾就职于报刊记者、编辑、主编、特约评论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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