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死吗,在我还没死过时,挺想,死过后就想活着了。
往后余生午夜间的月亮格外的圆,冷清清的光不远万里的从格子窗里穿过,这格子窗是姑娘顶喜欢的,照在地上两人身上,隐隐约约还有白日间的影。
他横陈四肢,姑且将他称为醉酒者,“睡过黄土的人,要什名字。”言语间道不明的意味远比字句多,醉酒者努力将脑袋搁在高于心脏的位置,像是放在姑娘的膝上,然后心满意足的睡下。
醉酒者虽是醉了,但他没有吐,没有闹,也没有嚷着“我没醉”似的鬼话,他一心一意的做着梦,枕着姑娘的膝,不愿转动身体,生怕一个翻身,脑袋就落在寒骨的大理石上。醉酒者昏沉睡着,醒不来了。
地上睡着,屋里的女人也不见探头瞧,若非习惯,便是不指着生。屋里倒是出来了人 ,老太太瘪着嘴巴,抬眼看着又圆一回的月亮,脚下一拌,还没出声,先失了神志。
醉酒者并非生来就会饮酒,只是沉迷酒精的模糊和液体的辛辣,还贪恋姑娘的膝盖,十里红妆的定不是他的姑娘。
若无旁人,无旁人的话 ,他不会日日见到屋里的女人,他不会任由红色染满双眼,无旁人多好。
往前若是醉了酒,母亲定会给他披上毛毯,这次不同,他横陈的脚绊倒了母亲,老人家头磕在地上,声响不大,像极了酒瓶落地的声音,微末足道。
冰凉的两个人,直道清晨也没醒,一个忆起前尘往事,大梦不醒;一个无知无觉,魂游四方。两个人连同过夜的酒气,一块儿,塞进黑漆的棺材里。
他不知怎的出来的,只是酒喝的多了,总该消些愁,阔些胸襟。红妆如何,又可何如。
黑漆的颜色,看的久了,竟还瞧出些本质来。
往后余生,一程山水,半生涉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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