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若和阿小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三个人在大学时候便相识相知，毕业许多年仍然相交甚密。
阿若和我往来的相对更频繁，因为我们俩都是未成家，行动更为自由。而阿小已嫁做人妇，事业家庭两头相顾，自然不比我们。
这天是周末，我同男友约好吃早点，想来思去决定吃肉蟹煲。我们走入一家肉蟹煲店，在靠墙的位置坐下。我们都坐在靠墙的沙发上，左右各是一桌空位，左边隔了一张桌子就是玻璃的门。玻璃门打开一半，外面的景物拢着若隐若现的雾气，不甚真实，却又叫人看了清爽舒适。
等餐的时候我发现手机没电了，后面墙上有接口，于是我问男友借了充电器。后墙上挂着一个巨大相框，大相框里排满了小相片。这时我才看到里面的照片竟是我和阿小。我的独照，阿小的独照，我和阿小的合照。有我们工作和玩乐时候的，而这些照片我从未见过。
我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声张。男友吃过一阵就先离开了，而我在此处等阿若，今天我和她约好一起逛街的。
没一会儿阿若就出现在门口，我结了账就走出去。店门正对着一条宽阔马路，马路上有一个斑斓鲜花制成的隧道。我们正处在隧道的入口旁，弯身向里望去，只见隧道越深入越阴暗，车辆陆续出入搅动着幽幽清香。
右边有一座大公园，园内水榭楼台、雕梁画栋，景致十分怡人，但我曾去过一次，这次就不做考虑了。我们携手远去，要去看看阿小呢，有段时间没见她了。
阿若要先回一趟工作的地方处理一些事情，我陪她去。在一栋陈旧的工厂外我们停下，阿若是工厂的工作人员。她换了防尘服进入，我瞄见里面的人都是白衣手套口罩，真真一尘不染。我站在门外等她，期间看到两个女人出入，她们不怎么友好的瞥了我。
等到阿若出来我们就前去阿小家了。阿小住在一个年头有些长久的小区里，小区里的每个单元楼都有一个小院子。此时我们就站在院外，镂空的铁门生了锈，我避开锈迹按响了门铃，阿小的声音传出来让我们稍等片刻。
没一会儿阿小穿着一身毛织里外套裙出来，双手抱着肩膀，是一副害冷的模样。她的屋子很好看，白瓷砖的地板，雕花的栏木。开放式的书房墙上挂着一副精美刺绣，书桌是呈灵芝样式的檀木，上面点着一炉熏香、凌乱摆着几张照片。照片上的人都是阿小，工作和闲暇时候都有。但是很怪异，说不出来的怪异，工作和闲暇时候的分明是同一张脸，但感觉不是同一个人。而我们眼前的这个阿小也十分不寻常，说话行动都有些木讷迟钝。
这时阿小的丈夫阑歌穿着深色睡袍从卧室出来，同我们打过招呼后便又回房了。我和阿若都感到一丝不自在的气氛，强打精神的跟阿小说话。后来我们实在是感到压力便扯了个借口要告辞，阿小也不留我们，只大声嘱托里屋的阑歌送送我们。我们连忙推辞，不等阑歌出来就自开门离去。
真是奇怪，阿小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们一边狐疑一边下楼，到了院子时听到阑歌隐在楼里叫我名字。不等他现身我和阿若就快步走向铁门，正要打开门时阑歌又叫我名字，听声音仿佛人已到我身后。我们回头一看，他竟然从楼梯栏杆狭小的缝隙中钻了出来，一跃落到我们身后。他莞尔一笑，却叫我不寒而栗。我强定心神，扯出一丝笑，同时又偷偷握住阿若的手，想着待会趁势逃跑。
阑歌继续笑着，说：你这么急着走做什么，阿小让我送你，送送又何妨？
他话音未落我便拉起阿若要夺门而出，我一只脚踏出铁门，阿若却原地不动弹。我回过头看见阑歌面对我站在铁门栏杆的缝隙中，浅笑着看我。我心道不好，又拽阿若，她仍不动弹！这时我再看阿若，只见她神情阴恻，双目全黑，俨然是被魇住了！
我立刻松开手要逃跑，阑歌瞬间抓住我的手腕。直到现在我才看清他外面套着一件浅蓝色衬衫，里面是一件白色短袖，衬衫很凌乱的穿着，短袖领口处却缀有一个细微泛起黑烟的古怪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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