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是美酒,是因为有你在
by魑魅魍魉
云深雪落几重,枝上花开几重。
也曾等一个人等过多久。
酒,在蓝忘机的印象里最初并不怎么深刻。家规里不让喝,他就不喝。以至于魏无羡那时候提了酒进来,他那么恼怒。
在后来看到魏无羡带酒翻墙的时候,他也是一样的心情。
──罚。一定得罚。
然后把自己也坑进去了。
之后的事情来的太频繁太复杂,没有时间去喝喝看这个名叫酒的东西,到底好不好喝。
但如果不是因为魏无羡,他蓝忘机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去碰酒。
在魏无羡身死魂消以后,蓝忘机第一次尝到了酒的滋味。
很醇很烈。灼得喉咙生疼。
但这算什么,喉咙的疼,胸口的疼,加在一起还不及心里的疼半分。
二十多岁明明是最美好的年纪,一切都好,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托付此生。
可蓝忘机呢,对他来说,二十多年从未如此思念,二十多年从未如此悲痛。而这些没有好过有的“第一次”都源于同一个人,一个思念却不可追的人。
醉了酒的蓝忘机没有记忆,做了什么也只能从别人口中得知。
不知道有没有夸张,但无论怎样都够过分。不必从描述,语气已经说明了一切。
蓝忘机也知道了酒的威力,再不敢随便乱喝。他也知道,他是姑苏蓝氏的含光君,他有他条条框框的家规要去遵守,出格的事,一次已经够多了。
──家规抹额束得住身,却永远无法束住心。
蓝忘机在每年魏无羡生辰那天,依旧会出关,带一坛天子笑回静室。只买,不喝。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蓝忘机心里却清楚的很。
见的是物,思的是人。
──枝头玉兰花开,如白瓷杯,盛的是真心;地窖酒坛数数,束之高阁,藏的是思念。
然后一整天都在静室里闭门不出。
魏无羡死时魂飞魄散灰飞烟灭,自然没有坟。
蓝忘机也只能对着夷陵的方向,弹一首曲子,再以茶代酒喝上一杯,剩下的只有思念。
没有坟也好,让蓝忘机相信魏无羡还在,魏无羡还会回来,还会来找他。
可终究只是想想。
几年过去,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有。
但这倒也是蓝忘机意料之内。
──以魏婴的人品,夺舍这种事,他干不出来。
明明什么都知道,明明知道等再久也不会回来。
蓝忘机比谁都清楚,却也比谁都执着。总是怀抱希望地,一年一年地等着,万一…万一就回来了呢?
没有谁对夷陵老祖是否会重生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但就因为这样蓝忘机他才会每一年都满怀希望。
没有为什么。因为他相信,因为他期望。
……
“蓝湛?蓝湛!”面前的人叫了自己好几次,蓝忘机总算是回过神来。
“二哥哥,想什么呐?”魏无羡伸出俩小爪子把蓝忘机的手给包在手心里。
“想你。”
“我人都在这儿了你还想?”
“想。”
──是啊,那些年都是过去式了。不可能实现的事实现了,所有人口中的“不归人”回来了。什么都变了,什么都不一样了。
那,为什么还是会想起以前的事呢?
大概,是因为我自私,想拥有所有的你。幼年,少年,青年。还有现在的你。不过怕什么呢,你我就是你我,永远不会变的,永远不会分开,永远不会忘记,永远都这么爱你。
其实变了的,也包括酒的意义。
不再是辛辣灼喉,渐渐变得甘甜可口。
可变了的,真的是酒吗?不是的。酒没变,还是当年的味道。真正变了的,是与他一起饮酒一起品酒的人啊。
对于蓝忘机来说,魏无羡就像是一壶烈酒,灼喉也甜美。
这壶酒,他戒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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