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这个地方走出,背着行囊,日夜兼程回到了自己的故乡,
他的故乡并不是特别大,只是一个县城,他的亲朋好友都生活在这里。八年前他成为了一名大学生,四年前他大学毕业。
大学毕业后的工作并不是特别好找,不过很幸运,他还是有了工作。
2018年的春节和往年的节日都差不多,只不过他今年远没有往年快乐罢了。这个称之为故乡的地方,最值得他留念的是那份亲情,可是自从自己大学毕业后,他不顾父母的反对,离开家乡,他们之间便有了隔阂。
这是他大学毕业后,第一次在家过年,虽然家中过年的氛围很浓,可是他还是会体会到自己与父母之间的隔阂。
“文子,这几年没见,在外面怎么样啊”张文本不想来。可是在过年之前,张文返乡途中遇到了自己的老同学。互相留了电话,可能是小镇太小,也或许是其他的老同学们都生活在这里,过完年后的初三,老同学们一伙子到了自己门口,嚷嚷着说要聚一聚。
“也没什么,找了个工作,还算稳定。”张文看着桌上摆着的茅台酒瓶,说道。
“如今还在外面混的同学都不多了,一年在外工作净是受气,挣不了多少钱,这不我打算今年就不出去了。”张文高中的同桌泯了口酒说道。
“是啊,在外面不好混。你不如来我场子工作吧,刚好缺个会计,王旭你也正好大学学的会计。”
“那可感谢你了啊,李总。”王旭举着酒杯向张文旁边的人敬了一杯酒。
“什么李总不李总的,都是高中同学,老哥们了。”
张文喝着酒,想起了大学时喝酒,总是觉得酒的味道太不好了,如今喝起来反到是没有那么辛辣了。
我们今生有缘在路上
只要我们彼此永不忘
朋友啊 让我们一起牢牢铭记呀
别在乎那一些忧和伤
……
张文哼唱着刚才和同学在ktv中唱的歌,县城路上的灯因为过了12点,已经全部熄灭了,只剩下了几个24小时滚动着的荧幕在闪闪发着光。
“文子,这几年你在做什么啊,刚刚同学们都在,我没有好意思问你。”王旭跌跌撞撞的扶着张文。
“也没做什么,不过工作的挺快乐的。”张文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你这人,我和你高中三年,果然是一点没变,别人问你个啥,你都不愿意说。可是快乐顶什么用。”
“咱俩是同岁的吧,文子,我九二年四月,你九二年十月。都不小了啊。都是奔三十的人了。”
“三十,也还好,而立之年。”
“多想想父母吧,听我爸说,张叔还没有从岗上退下来的,老人家多干那几年为啥,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不争气的子孙。”张文抓紧了王旭的胳膊,以防他跌倒。
“你这几年,在外面估计和我混的差不多吧,没挣下什么钱,咱们老哥们了,你跟我说实话。”
“钱的话,倒是没有挣下多少。”
王旭抽出李文抓着的胳膊,蹲在马路旁。
“人活着啊,全是个钱字,不行的话你也别出去了,老李这几年人家混的好,人也仗义,你要是回来,求他帮帮忙,怎么也混个稳定工作,一年下来,凭咱们县生活水平,咋也攒下些钱了。”“也早些让咱叔退下来,享些轻福吧!”
“好了,我到家了,你也回去吧。”
王旭走到家门口,扭头看着张文:“哥们,咱们真的不小了。”
“爸妈,我走了。”张文收拾好行李,拖着自己大学时买的行李箱离开了家。
“咱俩娃,心还是野啊。那大城市有啥好的。”张文的母亲在他的父亲旁絮叨着。
“野就野吧,再过几年,再让他回来吧。他在那边或许还没有我们这好呢。”张文的父亲拍了拍他母亲的肩膀。
这个地方张文离开时,并不知道,自己留在桌上的信封,已经被父亲又放在了行李箱中。张文离开时,也并不知道他的父亲看到了他放在行李箱中未曾给父母看过的证书。张文离开时,他还是没有说出自己的工作,因为他害怕父母会不再让他离开。
在张文的眼里,他觉得自己的工作是神圣的。但在张文的脑海中,他觉得父母并不会认同自己的工作,因为这份工作工资微薄,因为这份工作,工作的地方远没有自己的故乡繁华。
在这个地方,夜晚没有到12点的路灯,在这个地方,没有平坦的马路,在这个地方没有亮眼的餐馆,在这个地方没有那味道不错的茅台。
在这个地方,有一群可爱的孩子,在这个地方,有一个名为张文的乡村老师,在这个地方,张文让这个地方的孩子知道了学习,在这个地方,张文把自己的证书挂在了墙上。
在这个地方,张文几年来没有挣到钱,在这个地方,张文自责却还在坚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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