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值得

人间值得

上周的事情。

出门遇见一个卖书人，是大字的书名让我停下来，《云在青天水在瓶》，他坐在一家地毯商店玻璃橱窗外的台阶上，卖自己的书。地上摊开几本是诗集，而这一本据他说是十几万字的随笔，还有二十多天印好。

我这个人似乎太过自我，其实不大有耐心读别人的东西，所以我才会奇怪自己在云音乐发的动态怎么会有人看，所以其实吸引我的不是书，而是卖这件事情。我拿起来两本翻了翻，跟他说，你写的东西接地气。是真的，具体的地点，具体的时间，具体的人，可以触及，比起来，我好像活在云里，我看见的东西都在音乐里。

他拍了拍台阶，说，坐这儿。我低头看看自己米色鞋上的褐色蝴蝶结，裙子也是米色，想想还是算了。一年里，几个月行走，几个月卖书，看见不同地方的山河，与不同城市的城管交锋，这样的生活……我买了两本，他签了名，我转身过去台阶上坐下，望了望正午时分北三环的车往人来，天不好，不是可以轻松呼吸的空气。

经过地下通道，有个卖花的小伙子，我挑来一把小花月季，几乎都是花苞，心想不知道能不能开。现在几天过去，她们在瓶子里，成了干花，颜色却没有褪。

那些喧闹街头的理想，那些灰暗天底下的热爱，都是我没有的，但也只能以最微不足道的方式，致敬。

今天在云音乐看到一条评论：所有人都祝你快乐，我只愿你，遍历山河，觉得人间值得。但愿我们都不必问值不值得，但愿已经问过的，以后不必问。

                          于二零一八年九月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