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已经放下了,当我跟那个曾经让我意外落岗的领导猝不及防地面对面时,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一方面觉得应该打招呼,同时又怎么都张不开嘴。他看看我,我看看他,就那么擦肩而过。
我记得在那件事情几个月后,有一次在楼梯上碰见,也是只有我们俩,我似乎本能地只犹疑一下就跟他客套了一句,如今……我瞬间看到了委屈的自己。自那件事之后,我没有找哪个领导问过,也不曾有人跟我解释。我一直以为的已经过去,其实只是被我硬生生地掩盖住了。这一刻又止不住地想往外涌的泪水,暴露了我内心的一切。我一遍遍地跟自己说忘掉那些烂事,无论是失误还是有意为之,都已经过去了不重要了。可我无法欺骗自己的是,曾经那个伤疤又再一次被揭开,至少还没有成痂,坚固的痂。
我一边走着一边跟自己聊天,手机开了音乐,可惜音乐也转移不了我一下子伤感的情绪。我来到街心公园,看到很多年老体衰的人们坐坐在那里聊天。我想,是不是在提醒我,把这件事放到时间的河里,或许都算不上一朵浪花。只是转瞬一念,紧接着很快,淡化的悲伤又泛了上来。我停下来,开始写,以示我对它的重视。我看见你了,憋屈着的痛,就像看见那棵受伤的柳树枝条一样。人们为了获得柳絮,每年这个时候都要伤害它们,但,柳树又是生命力极强的植物,随便插一个枝干都可能成活。或许,就是因为这年复一年的受伤才成就了它顽强的生命力。与它相比,我这算什么,反复过不去,只能说明我太脆弱太狭隘太目光短浅了。
没说话就没说话吧,说就说了,过去就过去了,随他去吧。以后也是,走着说着,不再想了。只要现在,我站在公园里,四周姹紫嫣红竞相绽放,我的心情就应该是愉悦的,就不枉我此时此刻。
这样跟自己聊着,我脑海中又忽然闪过:当初那个事件只是客观发生的一个事件而已,无论是谁的原因或者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既然已经发生了,其他就都不重要。可能在某些人眼里,它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在我却很严重。所以,严重不严重,不是事件本身,而是我自己怎样看待它。我把它看的严重,它就严重地伤害了我,如果我认为它可能只是一个偶然发生的事件,而且已经过去了,那么它就只是一个偶然发生的事件,而且已经过去了。所以,让我难受痛苦郁闷的不是那个事件,而是我对它的看法,包括那些人。我把他们看的过重,他们就会不断地甚至时时刻刻地影响着我的生活。反之,如果我不在意他们怎么做怎么对我看我,那我就是自由的,一切就都无所谓了。
如此一想,我难过是我自己在为难自己,如果我想开心我完全就可以开心,就看我如何以为。这样一想,世界一下子豁然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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