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刚刚写过这个话题,如下:
原本以为生命中至暗时刻应该是比较多的,但又觉得走到现在、经历那么多,一切都不是事儿了,除了自己。而那些原本是事儿的时刻呢,随着时间,他们都慢慢地、慢慢地成为黑夜里的土壤,似乎越来越肥沃,越来越丰盈…黑夜里,我忍不住捧起他们,看到他们黑的亮闪闪的样子,觉得好富饶;白日里,我去看他们,看见他们因为经过黑夜的沉寂,孕育了新的芽,那娇嫩欲滴的样子,让我忍住了触摸,只愿意嗅闻。
是的,那些至暗时刻,他们是我的宝库,是照亮着我的明灯,感恩有他们,感恩自己看见了他们。
今天下午,我打车带孩子们出去玩,然后一起在外面吃饭,突然想到很久没有走路了,当即跟孩子们商量走路回家,孩子们都表示赞成。
路程不远,走过两条街,穿过一条隧道就到了。原以为轻松的路程,即便糯米一直想要被抱着也觉得不在话下。
可是,当我们走到隧道里,听着耳边轰隆隆的汽车行进声,我觉得喘不过气。当时觉得可能是噪声太大、汽车尾气过重的原因,赶紧让大家戴好口罩,捏着鼻子继续出发。
路本来是越走越短,可隧道却越来越长,我觉得窒息,一下子觉得没有力气抱糯米了,糯米是有感知的,抱紧了我,说爱我。儿子停下来等我,但我那个窒息感依然存在。
思绪把我拉回五六岁的时候,老家,大家一起洗完脚,让我去倒洗脚水,害怕爸爸的我没有办法不去。可我更害怕打开门,害怕黑夜里突然出现不知名的东西,害怕它拉住我,我觉得窒息。屏住呼吸打开门,又往后退两步,咬牙告诉妈妈我不敢去,我害怕。
但爸爸说外面什么也没有,说要锻炼我,我只能跨过门槛,胆战心惊地往前走,洗脚水是不能倒在家门口的,要穿过三十米的院坝,倒在院坝边,那三十米的距离,我一步步地挪…终究是把水倒掉了,赶紧飞奔进屋,生怕被不知名的东西捉住,死死地关上门,喘着粗气…
那些年一直到十二三岁的很多个夜晚,我都是带着这样的紧张和害怕度过的,爸爸妈妈不知道,我也不敢说,但那个窒息感,一直深深地藏在了我的心里,直到今天穿过那个幽长幽长的黑洞,才被揭开。
现在想来,小时候那个紧张和害怕,应该叫恐惧,我决定跟它对话。
你好,恐惧。
你好。
请问你在我身边多久了?
三四十年了,怎么,你不记得?怪不得你活得那么窝气。
靠,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我是因为倒洗脚水才来的吗?不是!打你在娘胎里,我就在,因为你母亲生你之前,经历了极大的恐惧,那个恐惧没有走完,我便接替了她。
可是,母亲的部分,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咋说呢?或许骨子里你是希望你象母亲的,你也希望帮她承担情绪,可是面对母亲巨大的伤痛,你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只能一直在这儿陪你,等你明白。
那就是说,你不坏?
有情绪总是正常的啊,我有情绪,你有情绪,这才是完整的。
可是,我该怎么办?你不能拿过去了的事劝导我,我觉得很乱。
放心,谁没事拿你的私事说事。只是,说之前要过脑子,比如说出去有意义吗?意义是什么?
好吧,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恐惧跟微笑一样,都是我们必须去看见和在乎的东西,因为他们是我们的。
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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