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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軏,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
【孔子说:人没有信用,不知道该怎么办。牛车没有輗,马车没有軏,它怎么走得动呢?】
輗音ní,軏音yuè。古代用牛力的车叫大车,用马力的车叫小车,两者都要把牲口套在车辕上。车辕前面有一道横木,就是驾牲口的地方,大车上的横木叫做鬲,小车上的横木叫做衡。鬲、衡两头都有销子,輗就是鬲的销子,軏就是衡的销子,两个字其实指同一个东西,车子没有它,套不住牲口自然无法行走,总不能凭意念驱动吧?
车和牛、马的连接靠輗、軏,人与人之间的连接靠信用。自己不讲信用,无法生存,别人没信誉,你也不会跟他来往,没有信用就会孤立无援,也会四处碰壁。我们都听说过一个名单叫做失信人名单,因为不履行合同、重大诈骗行为等等都会被选进这个名单,其结果是限制高消费,衣食住行都会受影响。信用也是一种凭证,比如买房子、购车子要分期付款的时候,银行放款前都会查征信,信用不够就无法贷款。这些都是个人信用,还有一种信用叫做集体信用,也就是团队之间的合作也都是靠信用。
李泽厚先生把集体信用叫做社会性道德,他指出个人和集体两者经常重合,但也有相互对立和尖锐冲突处,需要具体剖析。我比较固执,我依旧认为集体信用和个人信用一样,不能对立。如果说只要自己所在集体认可,能够保障自己的利益,就失信于对方集体,这是一种目光短浅的行为。蒋廷黻的《中国近代史》认为清朝末年自第一次鸦片战争开始到后来灭亡,到辛亥革命、民国建立,中间的战乱纷争,以及各种条约的签订都是必然的,他认为清朝政府只顾自身利益,忽视了国际大环境,所作所为有很多失信于人的地方。我不敢妄加评价历史,但是我觉得蒋廷黻先生讲得很有道理。最近在看宫玉振教授的《善战者说》,其中很多地方讲到大势,也就是整体、综合之意,放在信用层面,无论个人还是集体,因一时之利失信,都为大势所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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