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不是个好晚上

今晚不是个好晚上，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提着保温壶的我踩着拖鞋踏在湿润的地上。真的不是个好晚上，天空飘着雨，而我又没带伞，任由雨水在脸上敲敲打打。周末的晚上学校在外来往的人比起平时要少得多，不是在宿舍封在床上就是跑出去浪翻天，又有几个在校园里行走漫步。明湖旁边种得有几株杨柳，夜晚随风隐约有人入对出双。今晚实在不是个好晚上，独自出来打水的我，在明湖餐厅的灯火阑珊处见到了深情相拥的两个妹子。哎！我是出来打水的，刷卡了却没有出水，看来不是个好晚上。

提了水，去了趟超市，听见有人在评论总评的事，如同赵日天般的不服。走过一群人围坐的圆桌旁，我听到了生活琐事的抱怨。餐厅旁的奶茶店换做了鸡排。我想，这学校妹子挺多，缘何关店——也许人家都不再只是喜欢奶茶了罢，然而吃货还是一样的多。雨不大也不猛，也没有春雨如丝然连绵。才出宿舍的时候，看那个阵势还以为要暴风骤雨。雨水小了，从打热水的地方提走水壶。记得从这个龙头打出的水是最充足的，这是之前医技系的一个学长告诉我的，当时还以为他是学弟。

有人说福州的夏天是个大火炉，初春就能感觉到预热了，在这样的晚上也能扑捉些许中午的余温。然而半夜气温便冷下来，春天乃冬夏之交么。在这种反复的气温中，有舍友已然中招——受到感冒的眷顾。当然我也不能少下，成功加入行列。鼻子塞着，有些昏沉，也好，闻不到餐厅内的夜宵菜食之香。眼有些倦，没仔细去聚焦观察的景。平日常常行走这些地点，有啥花草树木都早已了然于胸，也没有多大观赏的兴致。人总言，耳聪目明。当“明”变得模糊时，“聪”的效果就变得及其放大。其实不过是注意力的转移罢了，当“明”存在时，自然视觉占据了主导，听觉也就不那么细致了。夜已有些深了，明湖餐厅没了灯火，一旁的树下依约有两人“触膝长谈”。只身在没有灯火的路上行动难免会有些“孤独”感。雨水比起先前小得微不可查，只能从脸上的微凉感觉出。我索性去聆听这孤独夜。树叶相互敲打声，隐隐的呢喃声交错在来风中。又有风又有雨，或许今晚不是个好晚上。

想起以前的我总喜欢从楼上望楼下打伞的人群，转那种来往穿梭的感觉，还有欣赏各色雨伞流动的心情。我貌似很喜欢小雨，就是那种有水落下而不影响出行的雨，自从上了大学后，我就更喜欢这样的雨了，尤其是早间的。记得有一次从学校外面回来，没有伞，可以雨中漫步呀，事实证明我是想多了，雨越下越大变得有些可怖。回宿舍的路挺长，且路途上也没有什么防御雨水的地方。来往人很多，每个人都窝在自己伞下的一方天地，躲避着雨水的袭击，我不奢求有谁能捎我一程——人家连自保都是问题况且又不认识你。就让大雨冲刷而下，有种电影场景的模样罢。我不奔跑，反正已经湿透了，过多的动作只会招致更多的危险，还不如且行且思，去享受这一场雨。处于雨中，校园似乎变了样子，换了钟情调到不适合我。听说前面有人表白失败还被辅导员抓走，这样的雨倒合他——奔在雨中发泄下。像我这般在大雨中淡定的怕是没有几个了罢。我想起戴望舒先生的雨巷——对于诗人来说在没有妹子的雨天，雨伞和咸鱼没有什么区别，当然文人还可以把它设计成发泄式的奔跑。

雨水会随着心情的改变而改变，一切景旅皆情旅嘛。然而环境的不同也是会改变心情的，大雨，小雨的体验所思所想亦然不同。其实有点想去看明湖雨里的烟波。可一想会遇到对对情侣，又记起书记开学教育的晚上小心到明湖边，也有些害怕落水，而且舍友还在等我热水泡面，再不回去要饿死的节奏。也该打道回府了，哼一首小曲，拖着拖鞋往宿舍方向走去。我多么希望像古人一样“玩世”游戏人生，可历史越长羁绊就越多，可容不得自在。

喟叹一声，今晚该不是个好晚上。

2016/3/5，夜

梦断桃源于闽卫院八号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