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说这些天的事》中报告过,去了一趟攀枝花。
于是打算写一组《西行散记》。
我这人方向感不好,在攀枝花住在黄敬光家,共七天,倘若让我独自再去他家,那一带就会成为祝家庄的盘陀路,打死都分不清东南西北。把攀枝花之行称为“西行”,也是一种麻麻扎扎的说法。查了下地图,从成都金堂出发,应该是一路向南,攀枝花只是偏西。四川位于中国西南,攀枝花则是西南中的西南。当然,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一路上的所思所想,所见所闻。而所有的“所”,前提是有趣。
坐车不算有趣,有趣的是所见之人和所经历之事。那么,这组文章就叫《那些人,那些事》好了。
在金堂为数不多的好友中,敬光是有趣的。他的有趣,最近又总结了一下,是对万事万物不分青红皂白的爱。印象中随敬光游玩过的地方,例如金堂山上的仰天窝、圣灯村,龚家山的观景台和观光步道,小云顶山崖上字迹模糊的石刻,青白江一座号称映月湖的小水库,无一不好,无一不美。在一篇文章中曾写过他,每到一处,便如到了他家,液晶电视、沙发、花园、抽水马桶,指指点点,如数家珍。至于攀枝花,早在赤日炎炎的夏天,就在动员我去玩了。说是冬天不冷,夏天不热,到处都是美景和美食。“攀枝花大朵大朵的,壮观得很。”“我要带你去吃一种冷水鱼,只有那么鲜了。”“盐边的坨坨鸡,你肯定没有吃过。”“我写过一篇《天堂》,还有《攀枝花运》,很写了好多攀枝花的文章。”......总而言之,在敬光的心目中,攀枝花不是天堂也是胜地。
便答应他冬天去。
答应归答应,心里却不以为然。2016年曾去过攀枝花,沿途所见,不过尔尔,拿四川话来说,山上光码码的,城里灰扑扑的,毫无惊艳之处。那回目的地是米易,嫂子有个朋友在攀枝花,“顺便”去看一下。住了一晚,次日一早便扬长而去。
此行真正在意的是西昌。西昌,邛海边上,有我的老友蔡应律。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在省作协第二期文学讲习班认识了老蔡,后来一起参加了全省首届青创会,再后来又一起参加了全省首届作家改稿班。再后来,老蔡但凡外出开会、领奖,归途中一拢成都就会拐到金堂一晤。金堂的卤鸭子被他惊为“天鸭”,好吃得不得了;金堂的新疆西瓜切开来,二人一东一西,排头吃去,吃到中间会师。在金堂打麻将,老蔡嫌不够吵,没激情,说开杠时应该“哎”,杠上花则应“哎”上“哎”。当然,被人抢杠时“哎”不“哎”得出来又当别论。
西昌:邛海最近一次去西昌是七年前。2016年10月4日晚,正散步,五妹打电话问去不去会理,开车去。会理是岳母的家乡,想到要路过西昌,立即应允了。当下给老蔡打电话,要他订房间。次日下午5点过抵昌,老蔡说:“好多年没在家接待客人了,今天,你俞姐亲自下厨。”我想说的是:应该的。无论我们隔了多少年不见,都不可能见外。事实上多年不见的是人,见的是文章。电脑里,老蔡的文章长长短短存了几乎数以千计。文如其人,老蔡没变,我也没变。所变者,无非容颜。那天的晚餐,蔡先生一如既往地称赞所有的菜肴,尤其是一盆松露炖鸡:“吃噻,吃噻,香得很了嘛!”且不忘推荐会理的数种美食,纷纷地香得要命。这一点,类似前面说到的黄某。
此去攀枝花,终于,总算,又要见面了。
敬光也一样,读过蔡先生的文章后,便迫切地想着要拜访蔡老师。
位于邛海之滨的术下酒店这回是提前打电话告知。老蔡发来西昌术下酒店定位,说:治祥,酒店订好了。巴适得很。
12月11日启程。
在心里吆喝一声:走咧——!
一路向南、偏西。
2023年12月23日于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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