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乙一声不吭,坐回沙发。黄女士进来,“妈妈病了,也不知道有多少日子可以活,总是不放心你,手术前给你打电话……”她哽咽了一声,眨了眨眼,手指轻轻地拂了拂眼睛。
舒乙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察觉脑内哧哧声,又深深吸了口气,慢慢呼出,“病了就好好休养,吴叔叔总是会照应你的。”
“我就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边,也不找个人好好地生活,我就是死了也……”黄女士看着就要哭出来。
“不劳您操心,小时候你没有管我,现在也不需要,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好好的。”舒乙语速飞快地说出来,来自脑内的禁制也好像消失了,她厌恶地说:“你管好你自己吧。”
“小乙,你还在怪我?我也是为了我们俩好呀,如果不是我到处寻人,到处找关系,你还一直待在那个穷山恶水的乡下,你能上得了大学吗?”
“你是为了你自己,我和爸爸在乡下一直生活得好好的,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她低低地吼出这句话,想起死去的父亲只觉得悲痛难抑。
黄女士站起身,从随身的小包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小乙,这里有些钱,算是我留给你的最后的一点慰藉,小乙,我总是希望你能过得好的。”
舒乙想也不想弹起身,抓起卡片就塞去她的包里,“我知道你有钱,我也希望你过得好,别惦记我。跟吴叔叔回去好好养病吧,我就不送你了。”
她不去看黄女士的身影,关上门后就像是流失了所有力量身体抵在门后,缓缓地坐在了地上,只觉双眼酸涩,干枯得如同荒漠。原来不知不觉中眼泪早就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哎。”顾尘又出现了,“那个咱不哭了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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