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万儒聊天,是我在凉州的快乐之一。我凉州的朋友不多。每次回来,都只见几个人。后来,客居外地,想到凉州时,我想到的,也只是那些朋友。朋友如酒,越酿越醇,我很珍惜。我心中的凉州,除了贤孝,剩下的,就是朋友了。这次,贤孝没了,朋友还在。要是多 年之后,贤孝没了,朋友也没了,我心中的凉州还会不会存在?
——摘自《一个人的西部》 雪漠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
我与苏苏和洋洋,摄于江门五邑大学门口从小我就嗜茶如命,时而不时还要独酌一杯,天性中自带一份对自由的渴望,熟悉我的人都叫我凡哥,我知道自己的性格中带有一股“江湖气”。今晚重读《一个人的西部》读到了《朋友是最温暖的记忆》这一篇章,我一边喝茶,一边陷入了阵阵沉思,一个个他(她),他(她),他(她)在我的脑海里闪现,每次想到他们,我的嘴角总会挂有一份浅浅的微笑,他们是我生命中的一份温暖,他们同样也是我人生最美的收获之一,“他们”就是我的朋友。
走到而立之年的边上,每逢看到一些学生在街上嬉戏打闹的场景时,我总会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有人说,一个人最美好的年龄段就是自己学生时代的年龄段,我对这个说法是认同的,但在做学生时,我是感受不到,毕竟“只缘身在此山中”,直到在外经历过人情冷暖之后,我才会想起学生时代的美好,或许学生时代的我们是单纯的,属于纯真年龄的我们,又怎么可能没有一份纯真年龄美好呢?但我今天想说的不是同学,而是朋友。
在大学毕业后,我就发现了在所有的同学中,有些人注定了这辈子只能是同学,而有些人则伴随着毕业,身份从同学转成了朋友。同学很多,但朋友却不多,因为朋友是要有着精神层面交流的,两个人的灵魂是彼此沟通的。即便不理解对方的选择,但永远都会相信对方,支持对方。
许多时候,我们觉得一个地方温暖时,是因为那个地方有让你觉得温暖的人。就像惠州博罗一样,我之所以想起博罗就能感受到温暖,那是因为我的好朋友苏文娟在那里。苏文娟是我的大学同学,客家妹。我们两个的缘分似乎就像是上辈子注定了一样,一见如故。虽然在大学期间,我们两个没有住同一间宿舍,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又是住在同一间宿舍的。每当我晚上饿了的时候,我总会一个短号打过去说:“苏文娟,我饿了”。对方在电话里就会说:“过来我这里,我这里有火腿肠、泡面,饼干等”。每当感冒时,头痛脑热不舒服,我又会一个短号打过去:“苏文娟,我病了,感冒头痛……”电话那头就会说:"你等着,我现在给你来送药。”她的这种行为不是一次或两次,而是贯穿了我整个大学生涯。虽然她经常会开玩笑的说:“刘一凡,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什么……”所以,每当我回忆起我的大学生活时,苏文娟便是一个不能忽视的存在,我饿了,她是我的饭堂,我病了,她是我的药箱。在她的身上,我永远都可以看到一种无私的的行为,没有一点点鸡零狗碎的东西。对待朋友,永远都是真诚的付出。
我的朋友圈2012年11月底的某个周日,雪漠老师受邀做客羊城学堂。那个时候,我还在江门读大学。当我知道了这个消息时,便立马跟苏文娟说了我想去广州听讲座的想法,没想到苏苏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要知道,对于大学时期的我们来说,能在放假的时候睡懒觉煲剧,那便是人间最美的享受。虽然我早都能猜到苏苏会答应我的请求,但是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干脆。那一年的广东冷的特别早,11月底就有了深冬的感觉。讲座的时间是在早上九点半,而江门汽车客运站去到芳村客运站需要一个半小时,外加地铁和步行的时间,为了不迟到,我们早上六点钟便出发了。我们出门的时候,还隐约可以看到挂在天边的月亮,那份黎明破晓前的寂静夹杂了冬季校园宿舍区里独有的慵懒,不单单是人慵懒,就连身边校园里的植物在黎明破晓前也呈现出了一副慵懒的样子,它们少了白日里的那份朝气,在北风的吹动下,倒显得有几份孤独了。就这样,我和苏苏在经历了坐公交,乘大巴,转地铁,步行等各种交通方式后,我们终于来到了羊城图书馆。那是苏苏第一次见雪漠老师,也是第一次听雪漠老师的讲座,那堂讲座是讲“俄罗斯文学与托尔斯泰”的,苏苏很喜欢看书,尤其是喜欢读一些散文。比如,汪曾祺和林清玄的。讲座结束后,苏苏很开心,我问她为什么开心,她告诉我,雪漠老师在讲座中说了,喜欢文学的人一般都不是坏人,这似乎就像再夸她一样。当天下午,我们在重复了早上的各种交通方式后回到了江门。直到今晚提起这件事,我依旧很感动,所以,每当别人提起我大学时的友情时,我总会说,大学有一种友情叫苏文娟。
毕业后,苏苏嫁到了惠州博罗,虽然博罗距离广州很近,但是平日里大家都很忙,我和她基本上一年只能见一次,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总会彼此的挂念,时而不时的就会发个微信,打个电话相互问候。她过年回梅州老家时,总会给我邮寄一些番薯干,盐焗鸡,茶叶等,我也时而会给她邮寄一些好书。虽然这些东西不值钱,但是,这些东西代表了我们之间的一份挂念。
人生没有多少年,同窗不过几载,毕业后至今依旧能做朋友真的不容易。就像波哥经常说的,人越老越孤独,人越大越不容易交到真正的朋友。很多人认为在这个功利的时代,能拥有一份纯真的友谊就是人生的财富,这份财富不是指的物质的丰富,而是指的人生的幸福度。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叩问下自己,至目前为止,在自己的生命里,还有几个人能陪你坐下来喝喝茶,聊人生谈梦想呢?
我非常感恩我的命运让我在最美好的岁月里遇见了最纯真的友谊,这是岁月与时空的赠予,这是生命与灵魂的沟通。我们的人生正如我和苏苏两个人在大学时喝茶聊得那样,我们眼看着一个个同学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我们眼看着彼此下一代的出生,或许我们还会看到谁谁谁离婚,几十年后,我们就会听到谁谁谁的死亡……然后,我们就这样与一个个的同学做最后的人生告别,最尾,人生就是一场离别的宴席,我们能做的只能是彼此之间的珍惜!
写于2018年5月24日广州帽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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