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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吃了一惊,止住叫骂,冷冷地盯着重祥娘。
重祥娘站定,老远指着小青说:“小青,你骂谁!得寸进尺、指名道姓的!天是老大,你是老二吗!骂的就跟整个王家村都盛不开你似的……”
“我骂谁?我骂那偷钱的贼……”
“你骂偷钱的贼,那你提我的名儿干啥!啊?你想干啥?你诬赖好人……”
“我诬赖好人?我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钱是你偷的……既然都撕破脸了,也不必再藏着掖着的,我骂的就是你,你就是那偷钱的贼……”
“我看你啊,平时看着是个明白人,实际上你浑身上下纯粹是个糊涂蛋……你抓着我了吗?你有证据吗?你钱上长眼了吗?光凭推断你就敢乱骂人,你可真够可以的……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你是这样的人呢……早知道,打死我也不能和你交这个朋友,攀登你家那道高门槛……我真是瞎了眼,倒了八辈子大霉……见人家穿白衣裳,就非说人家家里死了人,听风就是雨,谁家飞出只苍蝇,谁家就一定是个厕所……你可真够可以的你……”
“重祥娘!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告诉你重祥娘,你不要以为我没有证据,就拿你没办法……我绝不会善罢干休,那可是钱啊,那可不是一块两块啊,那是两千多块钱啊!……偷没偷钱你自己心里清楚,晚上别做噩梦就行,阎王爷那里最公道,为啥有人一躺下就能睡着,有人天天晚上光对着天花板干瞪眼……”
旁边有人嘀咕道:“听听,听听……这会儿不是一千多了,是两千多咧!敢情她这钱不仅能长翅,还能生崽,一天三四窝……”
重祥娘说:“睡着睡不着就不用你干操心咧……问题是你不先考虑考虑自个儿,随便给人扣上个贼的帽子,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小青歪着头说:“看来,你是不想承认了是吧?”
“我承认啥!啊?我承认啥?你让我承认啥?是我干的我承认,不是我干的你让我承认啥?你这眼睛是长在头顶上吗?光看起天,看不起人,凭啥认定我是偷钱贼?俺家男人不在家,所以你就瞅我好欺负咋的……”
“我这是欺负你吗?我这是跟你理论……你家儿子长的五大三粗的,我们家就光四个软弱闺女,我敢欺负你们吗!当然,那是两码事,今天这个事儿这个理儿一定要弄清楚!”
“弄清楚是对的,不过,千万不要张开大嘴乱咬人……真就让人纳闷了,你是根据什么非认定我就是小偷的?”
“你说啥?说我乱咬人,你在骂我是狗啊!我看,你才是狗……真没看出来,长的人模人样的,却光办些偷鸡摸狗的事儿,也不知道上辈子是怎么修的,随谁啊……”
“小青,你混帐!讲道理就讲道理,别动不动就扯到祖宗十八代上去……也不看看你们这一代,命里不担个儿子壮家门,生就净生些丫头片子凑合事儿……”重祥娘怒道。
小青也怒了:“你再拿丫头片子说事儿!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你再给我说说试试!”
“是你先提起祖宗十八代这个话茬来,我也是让你逼的……我就问你,今天这个事儿算完不算完?”
“算完?开什么玩笑!我丢钱了啊,你又没有丢钱!两千多块啊,那个该千刀万剐的狗贼一天不承认,我就一天不能算完……揣着明白装糊涂,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小偷、狗贼,今天偷钱,明天就偷汉……”
“小青,你妈了个逼的,你这个嘴巴就是个大茅坑,满嘴喷粪,自个儿脏,还非得喷别人一身屎……”
“重祥娘,我操煞你娘!你就是个狗日的,偷钱的倒跟掉钱的似的,贼喊捉贼……真不知道你家老一辈怎么那么不小心,一下把你给夹出来了!”
周围的人想笑也不敢笑,憋得满脸通红。
两个人越骂越凶,越骂越不着调,不仅偏离了主题,并且还捎带上对方的前祖宗十八辈甚至后十二代子孙,出口均不离脐下三寸。当将最恶毒、最肮脏的话语喷射干净之后,骂战自然升级为武斗。她们两个就像两头发疯的公牛,头顶头撕在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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