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的花槽上有棵长了三年的小树,极普通,是野外林中和河边经常看得到的那种,普通到没有兴趣去查阅它的名字。
当年是风或鸟带来的种子,开始留它是度它的一片绿,也没承想那一点点泥土还能养大一棵树。如今我用它的一个枝桠挂一盆吊兰。
只留一个枝桠,是因为不希望它太招风,怕它在台风季时把整个阳台毁掉了。于是它每年抽发的新枝,都被砍掉。
这两天,我想把剩下的最后这个枝桠也砍了,因为每天一早有三四只知了在那里叫啊叫的,高中低声部齐全。它们把几年来在地底下黑暗里所受的苦难和委屈,以咏叹调向我诉说,搅得后半夜才入睡的我早早醒来,拿着晾衣杆跑到阳台去诅咒。
但当我真的决定要动手的时候,却又生出许多不舍来,那声嘶力竭的苦难曲直钻到心里去。还有,那盆吊兰挂在那里还真是好看。
其实在城市里拥有一棵属于自己的小树,还有几只单为我歌唱的知了,想想也挺不错的,就感觉在钢筋水泥之中拥有了一个大自然似的。
况且,树和知了是顺应了自然法则而生存着,我晚睡与它们何干。
最后决定明天开始还是把自己的晚睡习惯改了,让枝桠继续在阳台上绿着,让知了继续在枝桠上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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