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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了，乔恒还未归。
书房里只有小槐“嗒嗒嗒”敲击键盘的声音。夜很静，键盘的声音显得尤其响，不免会让人想起那部“永不消失的电波”的老电影里李侠发报的场景。
终于码完了最后一章小说，她在电脑上敲了个句号，然后保存。
关了电脑，她抻了个懒腰，先去开了大灯，再去关上台灯。又往书柜上扫了扫，把手停在了张小娴的“流波上的舞”那部小说上。从书架上抽了出来，伴着拖鞋的踢嗒声，她走到门口，最后又把大灯关上。去卧室把书放到枕边，方才去洗漱间洗漱。
洗漱完毕，解开用簪子绾着的长发，把它们拢到一边去，拿根皮筋从中间部位绑上。这样睡觉时既不能压到头发，又能让头部放松。
收拾好这一切，小槐才上了床，倚着大靠枕，翻开了张小娴的书。睡前读书，已成了她的习惯。
小槐心无旁骛，看的很认真。夜里看书，就是这点好，静，读者和作者之间，也能很客观的互相交流，甚至共情。
“爱情来的时候，你恨不得天天和对方黏在一起，有一天听不到他的声音，也忍受不了。男人会觉得自己忽然伟大起来，女人会觉得自己容光焕发。一个人的时候，也会不期然地笑起来……”这是张小娴书里的角色所说的话。
小槐在此打住，没有继续往下看，又重复地看了两遍这段。然后她深思，追忆，自己和乔恒之间到底可曾有过这种感觉。
回忆了一会儿，答案是：没有。她没有，但她写的小说里有。乔恒似乎也没有过此种状态，他们之间好像就没有过轰轰烈烈，有的只是平淡无奇。
小槐以前从没想过这些，现在想想，为什么自己没有过的经历会出现在自己的小说里？难道是一种渴望？一种企盼？难道真正的爱情只能是在小说里吗？
小槐手拿着书发呆。稍许，她摁下壁灯按钮，关了吸顶灯，和橘色的灯光一起静默。
有开门声，是乔恒回来了。他直接去了洗漱间，小槐听到自来水的“哗哗”声。
一会儿，乔恒轻步走进卧室，小槐看到了乔恒脸上的表情，他眼里有她从未见过的光，嘴角噙着幸福的笑，就是那种爱情的样子……
乔恒见小槐坐在那里并没有睡，他眼里的光和唇边的笑瞬间隐去，“你，怎么还没睡？”
语气里不带有一丝情绪，就像是例行公事。
小槐一下子就明白了，乔恒眼里的光是因另一个人而闪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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