攜帶著一些原子,和不知終點的命運
在空間裡位移。游過紅色浮標
移往下一個汽車站,然後下一個城市
然後一年逝去,依然沒有落腳處
星辰聚合,獵戶座旅行到北方天空
土地上長出糧食然後又枯竭
世界是不是值得奔馳的旅程?
陽光下面是不是還有陰影?
你知道,人以各種方式描繪世界
結局從來不會改變
你我曾是微粒,聚散于不可名狀的虛空
終有一日,將化為無數粉塵,不再有往事
陽光下面有沒有陰影?
海浪裡有沒有滿口利齒?
甘蔗林中有沒有大屠殺?
世上有沒有無緣無故的惡?
幻想製造幻像,夢魘帶來夢語
緬懷,達到無盡的荒涼
不論失落的時代,或是一隻鳥的遺體
都應以合適的方式被對待
這是墓園成立的理由:
為我們遙遠的終結,預演一次落幕
陽光下面有沒有陰影?陽光下面還有陰影嗎?
雕像的臉更蒼白,也更沉默
夜半時她們暗自哭泣
淚水腐蝕了石灰巖的表面
但願這並不是酸雨,也不是由於惡魔
我們終將以粒子的方式旅行
不必將行李箱托運,也不必赤身
走過眾人的睽睽注視
陽光下面,不會再有陰影
因為我們就是陽光的顆粒
因為我們到達無所不在之境
陽光下面有沒有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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