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6月13日,我踏上了新加坡航空公司的飞机,从新加坡飞往美国西雅图。我买的是一个单程票, 飞行时间为21小时44分, 中间需要在日本东京转机。母亲送我到离境厅,看看时间说: “不早了,早点进去吧,还要安检。” 我装作泰然自若,抱了抱母亲,然后潇洒地转身,走入了离境厅。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家,离开母亲,离开了我已经熟悉的环境。
我手里紧握着护照和登机牌,心里想着到了中转站要走的路线,不敢掉以轻心。在候机厅没过多久, 大家就开始陆续地准备登机了。我一直都没觉得不舍或是难过,可能是对新生活的期待和兴奋远远地淹没了我要离家的悲伤。直到飞机闸门关闭,滑行准备起飞的时候,一股强烈的孤单感席卷我,让我抱着航空公司的小枕头哭地泣不成声。就这样, 我哭了一路,鼻涕和泪水湿透了整个枕头。
学会了独立
美国太平洋时间的6月13日下午我抵达了西雅图,拖着行李,办完入境手续,我走出机场。在不远处,我看到T举着写有我名字的牌子四处张望。T是我短暂寄宿家庭的妈妈。接下来的一个礼拜,我将会在T的家里寄宿,直到6月21日学校宿舍正式开放。我跟着T的车回到她的家,我小心翼翼的将行李放好,想着要打个电话给家里报平安。我鼓起万般勇气,询问T是否可以用她的座机打给我的家人或者是否可以帮我买一个可以打往新加坡的电话卡。T很nice的带我到了不远的小超市买了一张国际电话卡给我,虽然后来发现它根本用不了。我最终还是借用了T的座机电话跟家里报了平安。妈妈的声音从电话的那一头传来的时候,我瞬间泪流满面。那时候的我,好想回家啊。
第二天的早上,T准备了很简单的早餐,也分给了我一份,但是我根本没吃饱,也吃不习惯。由于本身很内向,很怕给别人添麻烦,我只好一路强颜欢笑,用我不太溜的英文说着delicious 和 thank you. 吃过早饭后,T带我到最近的公交车站,告诉我如何看车牌,然后告诉我我可以搭哪一辆车回到她的家。我还是昏头转向的,但是我明白她不打算送我去,接下来的几天,除了可以住在她那里, 其他的我都要自己来。我搭上了车,一路上不敢有半点的松懈,生怕坐过了站。从T的家到华盛顿大学需要转两次车,每次班车来的时间都不一样,平均每半个小时来一次。因为还没有掌握班车的规律,整个路程我用了2个多小时才抵达。
初到华盛顿大学的校园,马上就被春色盎然的quad吸引了,四四方方的空地铺满了精心修剪过的小草,中间的走道被红色、长方形的砖块儿铺满,呈现出完美的“米”字形。四周的建筑都是18世纪欧式风格,每一栋上都有精美的细节让人百看不厌。草坪上坐着成群的人们,有的是家庭,有的是学生,嘻嘻闹闹。春风吹来,无比惬意。我拿着华大的地图,开始办理入学前的手续。完全没有方向感的我,凭着自己手里的地图,兜兜转转,完成了第一次跟大学校园的近距离接触。
华盛顿大学,西雅图 - The Quad (3月樱花开)傍晚5点多,我终于弄清楚了我选修课程的上课位置,用厕所边上的饮水机将自己的水壶满上,拿出公交车站点地图,我开始摸索返回T家的路线。几经波折,回到T的家里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10点,因为我并不知道其中一趟班车晚上6点过后不发车,我只能更改路线。读到这里你可能会问, 为什么不做Taxi? 因为没有啊。即使有,也很难在路上打到。如果是租车,那时的我也没有驾照。
就这样,在T的家里寄宿的一个礼拜的时间,我每天搭乘公车往返华大和T的家里。我用无糖黑咖啡强行把自己的时差在第三天就调整好,办好了所有入学的手续,选好了课程,买好了课本,搬好了宿舍。我的室友是一位拿着政府全奖奖学金的马来西亚华人,我从她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我们也一起经历了很多。以后我会把慢慢地把这些经历都写出来。
在华大的宿舍住了一个学期之后,我从学校搬了出去。我租了一套公寓,然后分租出去一间,以减少我自己的生活开销。我自己完成了找房子,搬家,组装家居,清洁和安置家居用品,以及出租的整个流程。我慢慢地开始学会经营生活,从做买菜做饭,到打工赚钱。渐渐我开始明白,人到一个完全崭新的环境,像上面的这些折腾是相当正常且也不可避免的,毕竟一个人身在海外,需要格外独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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