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都是我跟老公边带女儿上学边上班,一直是别人眼中很强很厉害的夫妻,没有老人在身边的日子虽然累但倒也凑合往前过,既然有些事情强求不得就心安接受,只是要多付出几斤汗水,每天从早上做早餐开始就忙个不停,一天总在旋转中开始,一滩烂泥中结束。
这几天孩子生病,从老家把“外援”请来,老妈来合肥的日子,就是我幸福开始的日子。每天早上不用操心早餐吃什么,孩子起床晚了上学会迟到,因为总有人安排我的早餐,帮我打理孩子的吃喝拉撒,替我去厨房清理油腻的锅碗瓢勺,吃完晚饭再也不用催着孩子赶紧洗澡,因为大家洗完澡我才能洗衣服,然后拖地,做完这一切我才能安心看书,一天属于我看书的时间只有半小时。而现在我几乎放下了所有家务,就像一个撒娇的孩子,尽情享受这种优渥感。不是不心疼妈,而是她难得来一趟,好像必须要包揽所有的家务才能履行做妈的职责,弥补她不能长期在儿女身边的愧疚。
农闲时候老爸出去打零工,家里就剩老妈一个人,让她不忙时候来城里过一段时间,没有特殊情况她是不会来的,她并不向往干净舒适的城里生活,她离不开生活了几十年的农村,乡下虽然泥泞,但是泥土却吐着芬芳,让她魂牵梦绕,屋前屋后的一草一木都像是她的伙伴陪伴她每一个日出日落,田间地头的庄稼更像她的孩子,每日照料,遥望收获的喜悦,左邻右舍,就是她最亲密的伙伴,可以偶尔拌嘴,甚至可以为小孩的打闹大吵一架,或者东家长西家短的小声咕叽一通,今天你是我的盟友,可能明天就换了组织,就像舌头在嘴里总有磕磕碰碰的时候。但是大多时间她们是和谐的,我家的冬瓜熟了分你一半,她家的西红柿红了给你几个。农忙时候,特别是麦黄梅熟,栀子花开时节,就开始了一年最重要的日子,抢收麦子。一切摩擦恩怨都在这时自动消失,几个劳动壮力一会就把一户的麦子收进仓,看着鼓鼓的粮仓,笑容从皱纹中流淌出来。晚上一般会“设宴款待”白天帮忙的乡里乡亲,就是来不及买菜,你家菜园掐一把,他家菜园摘一捧,就凑成了一桌下酒菜,外加一瓶老酒,一盘花生米能吃出浓浓乡情,喝出甘醇情谊,当酒上了头,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弥散开来絮絮叨叨的乡味,这就是农民的淳朴,在关键时刻总能不计前嫌,一起把日子过好。
曾经对老妈不愿意来城里给我们帮忙的不理解,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事情也看的通透了,开始理解老妈的不舍,因为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老家,这家虽然破旧但是是最让人眷恋的地方,落叶归根的传承经久不衰必然有它存在的意义。我们做孩子的多累点只要日子能过的去,能换回父母心灵和身体的自由也算是最大的孝心了,因为这比在城里给她山珍海味的禁锢更令她向往。
爸妈只有一个,希望他们健在的日子我们除了能给予物质上的富足,更能在灵魂上给他们自由,让他们能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去想去的地方,满足他们的小“任性”,就像他们小时候迁就我们一样。有事自己兜,不到万不得已都不打扰他们的田园生活,因为老人就像孩子,老小孩也需要理解和被爱,愿有生之年,他们能好好被爱,而这种爱只有做儿女的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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