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当书桌

妻子说，书房有一股难闻的气味。我闻闻，嗯，确实有。

“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如果不是妻子提醒，我不会注意到这种味道。因为它不是那种刺鼻的味道，叫人避之唯恐不及。它就像是一种从远方传来的声音，你需要细听才能发现。

连续几次闻到了这种气味，但又找不到味道的源头。也许是书籍的味道，也许是油墨的味道，也许是墨汁的味道，抑或是它们的混合体，或者别的什么，难以辨得清。于是，我决定尽量少在书房呆了，把餐厅当书房，把餐桌当书桌吧。

书桌是140×70，餐桌比书桌大一号，是130×80。餐桌其实平时利用的频率并不高。家里吃饭一般是坐在沙发上，就着前面的茶几吃。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才在餐桌上吃个饭。

餐厅与客厅是连在一起的，坐到餐桌前看书、练字、写作，空间大了，光线好了，没有了小小书房的压抑感。而心胸似乎也变开阔了。同时，心感到特别宁静，虽然家人在厨房、客厅活动，会不时地走过，但是我觉得并不会妨碍到我。

台灯也移到餐桌上了。它是白颜色的，餐桌是深颜色的，一浅一深，还挺搭。夜间在餐桌上读报，家人在客厅看电视，互不干扰，倒也其乐融融。

在餐桌上学习，学习内容公开透明了。练字的时候，有时孩子会站在旁边看一会，有时我也会让出笔来，让他写上几个字，顺便教导他：把字写好很重要，有时间一定要好好练练字。

突然想起学生时代了。那时，上早读课，同学们都是挤在一间教室里。有的读语文，有的念英语，有的背历史，虽然声音十分吵杂，但是也并没有感觉到谁影响了谁，谁妨碍了谁。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现在想起来，类似陶渊明的这种感觉，其实每个人在学生时代就有，而现在，我又一次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