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是个小光头。从她穿着裙子看她是个女孩。才一岁多的她顽皮好动。她喜欢户外活动。我们指着房门说要带她出去的时候她乐得手足舞蹈。疫情前是遂她愿的,游乐场、郊外、文化中心随处去。疫情开始她陪着大人室内潜伏。越小的孩子却越需要大的空间去满足她驰骋玩耍,否则她会咿呀哭闹。只是妈妈租的三房️厅里摆放着很多家具。能给小希活动的是厅中间一张垫子和妈妈的床。偶尔可以把她抱到窗前,让她握着柱子看外面的风景。我们用两个月才说服小希戴口罩。开始时她一直排斥着,然后大人出门就会给小希示范。并说“小伙伴希戴口罩呀,不然不能出去玩。”他爸有两次带她穿越黑黑的楼梯,从十一楼到️一楼的漫长阶级。忽然️有天我拿口罩给小希戴上她不再排斥,她从大人的行为中获得认知。小希通过了口罩审核可以参加户外活动了。可是谁又知道给小希烦恼的不仅是与世隔绝,不可以外出。更多的是装修噪音带给她的干扰。
小希妈妈最早知道隔壁退休夫妇装修房子。因为他们的东西全扔走廊。电梯门口到我们住的地方都贴了防护带。小希爸妈为小希上个好学校高价买了附近的学位房,正准备装修。
某天我把辅食端上桌喂小希。她正在童椅上哼吱。她不太好喂,吃一口含半天不吞戓者吐掉。忽然越空而来的噪音咂来,尖锐刺耳。小希的脸上露出惶恐和害怕,伸出双手说“抱抱。”然后号啕大哭。我只好把她抱起来哄。我把童椅搬回房间并掩上门,却无法挡住隔空飞来的噪音攻击。也无法保护她脆弱的耳膜。我只好灌好奶带她到外面躲避。下午午睡才进行一会儿房顶上又响起汽迪的呜呜呜声,由小到大,由慢变快,这噪音不把人击残死不休。
妈妈在微信里问“小希下午睡得怎样?”我答“不好,噪音。”妈妈发了个难过的表情说“我可怜的小希,我该怎么办呀。这噪音可能会持续半月。外婆家隔壁也装修,爷爷家附近建楼项目”。妈妈为无法给小希安宁的生活环境而内疚。
第二天我还是带小希上奶奶家。带走小希就要带走满屋家当。衣服、尿片、奶粉、湿纸巾、围兜……可难为我的。奶奶家在南头的如意家园小区。只有爷爷奶奶住的房子挺干净,倘大的厅让小希无拘束的奔跑。奶奶让我把小希带到楼下玩。暑气炎炎,我带了把扇牵着小希往小区游乐场去,雨后的游乐设施滳满水,眼前是成群结队的蚊子在草丛飞舞。我不敢带小希逗留。我找到一个许多孩子玩耍的地方,那里大人都给小孩子扇扇子,他们都说这里蚊子多。给小希洗澡我才发现小希的脚给蚊子叮了很多疱。额头两个开始明显。奶奶一阵心疼。夜里睡到半夜奶奶家的空调坏了,小希被闷热弄醒。单层的窗帘挡不住外面的亮光,对面医院正在扩建连夜打桩,嘟嘟的嘟嘟的沉落声把小希弄得睡意全无。我陪着她玩通宵。我无奈把她带回家,爸爸看到她一脸蚊子疱心疼的说“不要再去奶奶家了。”小希又只能呆在这三房一厅里了,被很好的保护着。
有时候温室的孩子的日子不一定比乡村的孩子幸福。乡村的孩子可以坐在屋前看天空的鸟飞过,看瓜蔓上的花开,狗狗在草丛打滚。而小希看到的只是房顶的吊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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