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绝对排斥并不意味能够彻底避免。
经历了如此长时间的自己吓自己,不是没想过换别的交通。不过,只是一念,我便迅速就为自己幼稚的异想天开感到好笑。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几千米的高空上,哪有自己决定的资格。“到成都后或有些许可能吧!”我有些不甘心。
换乘火车的信念让我在飞往双流机场的航程中业已十分紧张的情绪得到了大大缓解。倒不是信念本身支撑着我,而是因为我一直在想如何达到“逃跑”的目的,想象着各种可能,这让我分散了注意力。
不过,尽管思想上聚精会神在打小算盘,耳朵却并没能完全屏蔽外界的声音,前排旅客的侃侃而谈还是蹿进了我的耳里。
“好几次试着降落的,都没有成功。”一位中年男人大声对旁边似是他同伴说道,如先知般。
“ 真的啊?我一点感觉都没得。外面一直部是云。”同伴低声回道。似乎是为了不想让别人听到他同伴的夸夸其谈而刻意压低声音做个示范。
“俯冲的感觉很明显啊,然后又马上提高了。”同伴根本不理会,声音反而提高了好几分贝,感觉就像想让更多的人听到似的。
“我是觉得像在围着机场转,不过好像没发现在试着降落。”
他们的对话不禁让我也开始回想之前那难熬的几十分钟。有没有感觉到降落的尝试?似是而非,我不确定。不过我想幸好当时没有感觉,如果察觉到曾经好几次尝试降落而不成,我想换乘火车的决心一定会更强烈吧。
预案再充分,也抵不过现实的无能为力。飞机在双流机场降落时,已接近华灯初上了。冬季阴霾的天气让黑夜来得比平时早很多,尽管严格来说还是下午时光,但感觉已经像是到了夜晚。
我的计划是,等下了飞机到酒店入驻后再设法买第二天火车票。我已经想好了,一有机会就把我的想法告诉程厂长,并且坚决不听他的劝说,不要难为情。除此之外,我心里还惦记着一桩事——丰田杯,离开场还有点时间,来得及!
我以为很快就可以下飞机,并且很快就可以入驻酒店,完全来得及看直播。
可是,所有的想象都落空了。乘务员似乎并没有让我们下飞机的打算。舷窗外是检修人员在忙碌,还有一辆油罐车在给飞机加油。我突然反应过来,他们的计划不是要我们住一宿,而是加好油后继续飞回我们真正的目的地。当然,这同时取决于目的地的天气情况。因此,我们不得不在停在停机坪上的飞机上坐等。
天空越来越黑,我的内心焦急万分,丰田杯就要开哨了。我并不想马上飞回去,不想再坐飞机,更不想在黑夜里飞,尽管回家的渴望十分强烈,我想要的是换乘火车。
最终机长宣布放弃当天飞回目的地,改到第二天一早再飞时,已是真正的晚上了。丰田杯也已开场。
我终于松了口气,我觉得至少下半场赶得上,最关键是可以“逃跑”了。
早安,十一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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