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马。

我跟“野牛”从小就认识，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是这么定义的：初中没有毕业之前，我们互相伤害彼此，互相厌倦彼此，毕业之后，大家只是走在路上不认识的陌生人。

（五）

初二之后，他就出去打工了。

在那之后，再次听到他的消息，竟是他进牢里了。具体的原因，我不知道，只知道他犯了事，被判了轻刑。

后来，他出来了。他的兄弟说他交了女朋友，在外面打拼，很少回老家。

我们再次见面，是在同学聚会上。

他变了。

虽然依旧像以前那样穿着黑色衣服，但他的眼神变得沧桑了。长长的刘海，遮住他的眼睛，以前瞪着我的牛眼，不见了。

每当我看向他的时候，他总是很忙，他抽烟也不会看我，我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那天，我很清楚地知道，那个肆无忌惮的男孩只活在我的回忆里了，我失去了一个叫“野牛”的朋友。

即使他有过很多女朋友，他在我面前表现得，他依旧是孤身一人。

过了这么多年，有关拔我头发的事，我们难得有默契，我不问，他也不说。我害怕，一旦说开了，答案是我害怕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