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就酒,越吃越有,我有饺子,你有酒吗
今儿是破五,北方习俗吃饺子来破五灾,我从来搞不懂那些风俗惯礼,只知道从除夕开始,一直到初五的顿顿饺子吃的人都腻味了,老人家们留下来的老说法旧说头一直顶在这,那些讲究就好像一道符咒能顶住来年汹涌的厄运。
在去南方前我几乎从不吃荤,也就只有吃饺子的时候才趁此沾点油腥,吃的最多的就是白菜猪肉馅,到现在也一直是这一口味没怎么变过,比例红白的五花肉是最香的,为了能将肉的腻味消淡,要把肉馅剁的精细,再和上碎碎的白菜粒,佐上各种调料,味道和外面的自然不能比。
家常的饺子经常变着法的发明各种馅,听过的见过的不少,但是却没怎么尝过,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一些稀奇古怪的味道,就像端午的粽子,中秋的月饼,印象最深的是姑姑家的饺子,他们家才是实打实的素食主义者,一律不占荤腥,就连饺子馄饨也是素馅,过节去她家做客,那一盘盘透着绿的素三鲜,映着红的胡萝卜鸡蛋,红绿搭配着,却叫人没了食欲,所以那混了肉的饺子才是真正的美味。
高三的时候,一天要吃四餐,晚上十点回了家,我爸就把冻好的饺子下到锅里,我在一旁絮叨一下今天发生的烦心事,经常看着锅里起起伏伏的饺子发了神,莫名其妙的对着那锅饺子有种感同身受,现在想想也是好笑,等所有的饺子翻着肚皮滚了上来,笊篱一焯,心满意足的吃上那几个饺子,再回到书桌前继续温书,每天大抵都是如此。后来,学习越来越紧,晚饭也没了工夫跑去食堂打饭,就让家里人送饭到学校,当然也少不了饺子,一次和朋友食堂吃饭碰到喜欢的男生,羞赧的招呼他来吃饺子,他却一直和他声旁的朋友嘲弄饺子个头大,阴阳怪气的说饺子味道,我劈手夺了过来,送上一个翻到后脑勺的白眼,拍拍屁股走了,想想这小子这么没眼光估计也不会喜欢我了,然后让这个男生渐渐从我的红名单上消失了。
吃多了就要学着做,可是说来惭愧,打小我妈就教我包饺子,揉面,剁馅,调味,擀皮,再到最后的包,可惜我一个步骤都学不会,擀的皮奇形怪状,三角形,正方形,甚至多边形,包的饺子不是馅少的立不起来,要不就馅满的胀破了肚子,丑的不堪入目,妹妹每次都很嫌弃的从一盘饺子里准确的挑出我包的,然后放到我碗里,郑重的对我说,这么丑的饺子还是你自己吃吧。所以为了能吃顿正经饺子,我安静的退出了厨房,不去插手,饺子自此成为了我称霸厨房的唯一障碍。
后来上了大学,到了南方,一年到头也就回家的时候才能吃上顿饺子,南方的饺子馅味不讲究,皮面不劲道,很少去吃,可每到冬至,就算再难吃,北方的同学都会在食堂窗口前排起长龙,好吃不好吃算一说,大多吃的只是那份隆冬节气的仪式感和离家千里的思乡情。
还记得曾和以前的室友买了一口小锅,偷偷的放在寝室里煮饺子,四个人兴冲冲的跑去超市买食材,然后在宿管阿姨面前联合作战把速冻饺子送进宿舍,一通手忙脚乱,人手一碗一筷,眼直勾勾盯着咕嘟咕嘟开起的热水,视线锁在汤里翻滚的饺子上,热腾腾的饺子出锅,氤氲的蒸汽里举杯,条件简陋,饺子难吃,却都吃得知足。
去年冬至,食堂窗口前又排起了长龙,挨了很久才轮到,看着一盘子软趴趴干瘪的饺子,怎么也下不去筷子,但冲着冬至的份上原谅了这一切,家里的电话问起冬至吃饺子了没,我笑了笑说,放心,今年冻不着耳朵了。
以前隔三差五的一顿饺子总会觉得腻烦,现在吃起外面的饺子心里却又开始空落落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一颗游子的心,将所有的期盼都攒在一起,在回家的那盘饺子上找到份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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