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1-18

文化通史144

今日启发：

Elton:

第八章 中世文化的初兴

第六节 新艺能向戏曲过渡

龟阿弥

从前述《太平记》对剧场、舞台装置和演员表演情况的这段详细叙述，可以了解到成立“座”以后，田乐能的表演和发展，包括已有扮演鬼的曲目的大概情形。

田乐能的发展，“座”的成立，成就了职业的田乐能演员——俳优，并出现了一忠、清次、犬王、龟阿等一批名艺人，向专业演员制迈出了第一步。世阿弥在《申乐谈仪》的序章，就称“一忠、清次（法名观阿弥）、犬王（法名道阿弥）、龟阿，乃当道之先祖”。京都本座的台柱一忠，还有道阿弥等，奈良新座的台柱龟阿弥、增阿弥等，他们都是劝进田乐的名优。其中，世阿弥在《风姿花传》中这样记述了一忠表演田乐能的艺风：“田乐之风体，是非常特别的，大家都批评田乐的风体，认为它没有值得观赏的价值。然而，近代称之为此道之圣的本座一忠，在其诸多的曲目中，有模仿表演鬼神的，愤怒动作的，尽展各种风体。因此，先父常常提及一忠，说一忠是‘我风体之师’。”这里所谓风体者，乃指表演技巧和艺术风格之意。世阿弥在《能作书》中，还认为“在古风方面，田乐的一忠，我流先士、日吉的犬王，皆以歌舞幽玄为本风，乃三体相应之高手也”。这是现存文献中不多的有关一忠艺风的记述之一。从一忠的艺风，也可见当时田乐能的表演技巧和艺术风格，已没有猿乐那种卑俗的倾向。

田乐能的主要曲目，据文安三年（1446）《文安田乐记》记载，当时上演的曲目有《法然上人》《小野小町》《汲水》《孰盛》等十数番，大都是根据当时物语故事或高僧、歌人的故事改编的，已具有更多的戏剧因素。

新座台柱之一的龟阿弥，在“田乐能”的地位，仅次于一忠。他以乐曲为最得意，还是尺八的名手，优秀的能乐面具制作者。世阿弥在《申乐谈仪》中，对于龟阿弥有这样一段记述：“龟阿，乃音曲之先祖。日吉的牛熊拟似音曲。乃为音曲能也……龟阿为五位之声风的正中位。在九位中，乃上宠深花风者也。”据世阿弥解释，所谓五位之声风，即妙风、感风、意风、见风、声风。而“五位之声风的正中位”，也就是指意风而言。意风是什么呢？世阿弥在《游乐艺风五位》中解释说：“意者，内有意风于显外至妙，诸体之风根导致感显浅深。可见此乃有意趣的花种也。玉屑评诗曰：‘意中有景，景中有意’云。”也就是说，内心之意，而显在外。在世阿弥的九位艺风中，妙花风是首位，宠深花风居第二位，这是对龟阿弥音曲之高超的肯定。据说，他在劝进剧场演时，其优艳的美声，响彻剧场内外。文献载明龟阿弥所创作的曲目，共五番，即《女郎花》《汲水》《秃高野》《热田》《竹取歌》。龟阿弥以音曲作为自己艺术生命，他的音曲风靡一世，对猿乐能的音曲影响极大。他有“音曲先祖”之称誉，这确定了他在能乐史上的历史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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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创新

同时期与田乐并行发展的猿乐，发展到一种日本化了的新样式新猿乐，然后诞生一种新的戏曲——猿乐能。所谓猿乐能的称谓由来，从“能”的原义来考察，这里的“能”是指技能、艺能的意思。比如，文献载有：“各竞能之间尤有其兴”“田乐猿乐等，发艺尽能”等，以区别于猿乐或新猿乐。最早出现猿乐能，是应安七年（1374）在京都熊野神社举办的小五月会上演出，当时观阿弥扮演主角“翁”，才十二岁的世阿弥扮演翁的开道千岁，表演祝福舞，继他们之后顺序出场的是三番叟、父尉，四人表演，称作式三番，获得了很大的成功。当时的统治者足利义满将军，对观阿弥表演的翁十分倾倒，不久将观阿弥召到自己身边。从此观阿弥在生活上有了保障，并且获得社会的承认，他可以以艺能立身，更充裕地磨炼自己的演艺，提高“猿乐能”，以适应时代的发展。以此为转机，猿乐能以上演翁为主导，减少滑稽的笑的形式，增加了戏剧的写实性和严肃性。猿乐能获得了空前的大发展，翁成为猿乐能的根干，为创造新的戏曲——能乐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猿乐能到能乐的发展，大概可以分为三个时期：形成期，从观阿弥推动猿乐改革开始，至应永年间（1394-1428）；发展期，阿弥及其后继人元雅、禅竹的时代；发展后期，从室町时代末期“应仁之乱”后（1467年以后）信光、禅凤、长俊活跃的时期。

最兴盛的时期，猿乐能从寺院神社的节日助兴表演独立出来，不仅使艺术洗练化，而且专业化。这一时期，以大和、近江为中心，河内、丹波、摄津、伊势、肥后、若狭等地，有如雨后春笋般纷纷成立剧团——猿乐能座，大小猿乐能座多达数十个，他们争相在各地演出，推动了猿乐能的大发展。在猿乐能座中，最有名的是大和地方的结崎座（座主观阿，座主又称大夫）、圆满井座（座主金春）、坂户座（座主金刚）、外山座（座主宝生）等四大座，侍奉于春日神社。还有与之抗衡的近江的山阶座、下坂座、比叡座等三大座，侍奉于日吉神社。大和猿乐四座和近江猿乐三座，形成猿乐能的两大支脉，在各地巡回演出。

在大和猿乐四座中的结崎座，出现了观阿弥这样的大夫，受到统治者武家足利义满将军的庇护，占据了中央戏曲舞台的中心位置。观阿弥等站在猿乐改革的前头，融合了当时大和、近江各座猿乐能的特色，创造了新的乐曲和以幽玄为主体的审美体系，为首创日本民族戏曲——能乐打下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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