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声的中篇小说集《人间烟火》,分为《人间烟火》和《今夜有暴风雪》两篇。这是继《活着》之后,看过的又一本让人很难受的书。难受,源于残酷带来的力量。两篇中都有那个特殊十年的影子,那段无法抹去的岁月创伤。
01 人间烟火
干了一辈子的建筑工人,盖起了无数高楼,自己一家人却仍然住在逐渐被高楼吞没的小杂院,甚至在一次大火中化为灰烬。“建筑工人二代”与“高官二代”之间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斗争。
所幸的是,尽管“高官二代”嚣张跋扈,但仍有小部分“高官们”心如明镜。最终当然是个喜剧结局,坏人罪有应得,好人皆大欢喜。
作者将如蚂蚁般的建筑工人们的心情刻画得入木三分,有怨恨、有挣扎、有无奈、有忍气吞声、有勇往直前。那仿佛是另一个时代的故事,然而其中的关系,却又似乎存在于任何年代中。
不公依然存在,嚣张依然存在,天理依然存在,信任也依然存在。正所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老百姓的力量既微弱又强大。为官者就应该为民,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
02 今夜有暴风雪
发生在遥远的北大荒。“北大荒”,单是这三字对于我来说,就像“可可西里”一样,既遥远又神秘,在那里发生的故事一定是超乎常人的想象。
经过十年甚至数十年在北大荒的生活,有人深深地爱上并愿意扎根下来,但更多的人却执意要离开。并不算太长的故事,可故事中的人物性格却描述得非常鲜明。
自私狂妄的团长,正直善良的政委,正直勇敢的曹铁强,善良坚强害羞的晓芸,自私狭隘的亚茹,胆小的瓦匠,“由恶变善”的刘迈克,甚至还有勇猛忠诚的“黑豹“……
青涩甜蜜的爱情,还没来得表白,晓芸却冻死在哨岗;最初狗仗人势、嚣张的刘迈克受工程连的影响,不仅改邪归正,甚至成为极少数愿意留下来的人之一,却因为保护公家财产牺牲,而他的妻子正与肚子里的孩子一起等他回家……
最后,想走的人还是走了,只是欢送会变成了为两个永远留下来的人所开的追悼会。而真心爱上北大荒的人,即使再苦再难,也选择了留下。
世间太多卑微的人,太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理念,也正因此,“伟大”才变得如此弥足珍贵。
一直以来,都认为不食人间烟火只能出现在童话中,或者在童年时。人间烟火有酸甜苦辣,如果真有谁能完全不“食”,应该也算是难得的幸运儿了吧。只是,生命是否会因此而变得太单薄呢?
曾有人语带欣赏地对我说过:你是我认识的最不跟风的人,你有自己的世界。
也有人曾很不以为然,甚至觉得我太自我,太不懂人情世故。
随着年岁渐长,我想我也慢慢变得“懂”一些,当然,属于我的那个世界依然存在,并且永远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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