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柱子的话说出来后,淑珍看柱子回来了,赶紧给他端水洗脸,让其洗去身上的风尘;看到柱子端碗,赶紧递筷子;看到柱子换下来衣服,连忙抓起就洗,从不让大婶插手干,对柱子的话言听计从,有时候会关心地问:“柱子,你干得活重吗?需要我给你帮忙吗?”
“不用,有我和爹呢,你不用操心了。”柱子不疾不徐地说。
淑珍对柱子的行动,大婶看到真真切切,明明白白,暗自欢喜。
一个明朗的清晨。大婶做好早饭,让柱子叫淑珍一起吃饭,在吃饭的时候,柱子怕淑珍吃不饱,不自觉地给淑珍碗里夹菜,淑珍抿嘴含笑,不好意思地只顾低头往嘴里扒拉。大婶在一旁看得清楚,在桌子下面偷偷踢大叔一脚,示意大叔,大叔的眼睛亮着呢,怎咋会看不见?
婆家虽富有,却没把淑珍当人对待,大婶家虽穷,一日三餐都吃素,却把淑珍像是家人一样对待,让淑珍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不一样的对待方式,让淑珍的心里有了一丝丝涟漪。但是,又一想,自己已经是有夫之妇,已经是破处之身,怎敢高攀一个良家男子,人家救了自己,自己就已经是感恩戴德了,无以回报,不敢妄想。
“娘,我吃好了,我干活走了。”柱子对大婶说着,又扭头看看淑珍,眼神里充满关爱,这眼神让人淑珍心里有种暖化的感觉,淑珍的脸顿时火辣辣的炙热感,脸颊也被熏染得绯红。
柱子放下碗筷,对大叔说:“爹,你老今天就歇着吧,在家里陪陪娘,我自己一个人能行。”
柱子说着,拿起门后的锄头就走,淑珍看到,着急地对大叔说:“爹,我不能老是吃你们的饭,也得干点活不是,我帮着柱子哥一起干活去。”
淑珍说着,也顺手掂起门后的耙子跟在柱子的身后出去了。
大婶看着柱子和淑珍离去的背影,对大叔说:“孩儿他爹,你看出来了吗?这两个人有意思了。”
大婶说完,忍不住哈哈笑,大叔若有所思地说:“有点意思,只不过是不知道淑珍这孩子咋想的,亲生父母不在身边,这孩子的终身大事,不是我们说了算的,还有,淑珍的婆家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找她的。”
“是的,这要是找上门来,可咋办呢?”大婶也担心地说。
“他大叔,他大叔,”一个乡邻慌慌张张地跑来,喘着粗气嚷嚷道。
“咋啦?看你慌张的样子。”大叔指指身边的凳子,示意来的女人坐下。
“有个男子贼眉鼠眼的来打听你们收留的人,我不敢确定是不是你们收留的女子,就没有告诉他,谎称没见过此人。”
大婶给来的妇女倒了一杯水,让她压压惊。妇女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喝了一口,神色未定的说:“你们得赶紧想个法子。”
“……”大婶看看大叔,大叔沉思不语。
大婶着急地说:“你先下地,让柱子和淑珍先躲起来,还有……得让淑珍改个名字,不能再叫淑珍了。”
“好,孩他娘,你说得有道理。”大叔赞成地说。
商量一番后,送信的人走了,大叔也急急忙忙地朝田里走。别看大叔年龄大了,走起路来脚底生风一样,可能是心里装着事吧,慌慌张张来到田里。
时间长了,柱子和淑珍不再有拘束感,两人一边说笑,一边扒地,正在干得热火朝天,谈论激烈时。
“柱子,别干了,走,你们快躲起来。”大叔大老远就喊。
“爹,你咋来了?”柱子惊讶地看着着急慌忙的大叔。
“那个赖孙来找淑珍了,你们暂时先避一避,等他过去了,你们再出来。”大叔解释。
“啥,这个孬种,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回去的,我宁愿死也不跟他回去。”淑珍恨得咬牙切齿。
“不是说让你回去,得想个法子,你不能再叫淑珍了,要改个名字。”大叔斩钉截铁地说。
“走,那边有个瓜棚,我们先到那里商量商量。”柱子建议道。
几人来到一个瓜棚里坐下,淑珍低头沉思。柱子用火辣辣的眼睛盯着淑珍,等待淑珍发话。
“以后就叫我青莲吧。”淑珍猛地抬头,肯定地说。
“好,这个名字也不错,以后就叫这个名了。”大叔非常认可。
柱子看着淑珍,眼里有种异样的光,看得淑珍不好意思,脸颊泛出红晕。
从此,耿淑珍更名换姓为李青莲,世上再无耿淑珍。
杜子在各个角落没有找到淑珍的影子,在他心里认为自己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只差没有掘地三尺了,不找了。
杜子回到家里,因为吸大烟引起身体日渐消瘦,本来身子就单薄,这下更差了,又加上心里上的不平衡,逮着家里的就摔,总是把家里搞得一篇狼藉。他亲娘劝慰也不行,把对淑珍的怨气憋在心里,摔摔打打,又不小心受了风寒感冒,在救治无效的情况下,淑珍的婆婆眼睁睁看着自己一个独生子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她哭天喊地地祷告也毫无用处,依然救不会她的独苗儿子杜子。
没过多久,杜子离开这个世间,淑珍的噩梦也彻底随着杜子的灰飞烟灭,恢复了宁静……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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