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年过去,转眼间我到了而立之年,父母也到了花甲的岁数。
这些年我们的关系发生了很多变化,一步步他们在退后,一步步我在成长。越来越多的事他们会征求我的意见甚至会听从我的决定。
我仿佛慢慢从那个小女孩长成了这个家庭的家长,每天盼望的都是他俩能平平安安,不要干危险的事多保重身体。
这样的日子过久了让我慢慢淡忘他们并不是孩子,他们也和我一样是成年人。
周末的早晨爸在修完外甥的小火车以后问我,哪里有卖针管的。我问他干什么,他只是支支吾吾的和我打马虎眼,明显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想从我的嘴里套出答案。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里升起:这位老同志不知道又要干什么麻烦事。
在我的强力逼问下,爸终于告诉我,他是想用针管吸取浓硫酸进行稀释。
天啊,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位老同志又要作妖了。在爸说了这个答案以后,我的脑子里已经有各种他被硫酸喷溅烧伤的画面,甚至我已经开始在脑子里搜索哪家医院治疗这样的伤口更好。
脑子里的恐怖大片在不停演,我的嘴也没闲着,把使用浓硫酸操作不规范的后果说了一堆。
老同志听我说完眼神一下就变得暗淡了,他低下头不与我说话。
看到他这样我的心里戈登一下,
“你稀释浓硫酸想干什么呢?”
“做电池。”
“做电池干什么啊?网上好像说用柠檬汁,水果也能做电池,要不你拿那个做,不要用硫酸了。”
“不用那个,我有个大手电筒,电池干了。”
“哦,你是想配些电解液?”
“是。”
“那从网上买一些好不好?你用硫酸我真的很担心。”
“算了,估计也没用。”
事后我把自己放在那个害怕他被烧伤的情绪里呆了好久。我问自己,他烧伤这件事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麻烦。脑子里跳出来第一个词,我害怕他受伤了自己要照顾他。此时此刻在我的意识里他早已不是那个把我驮在肩上的男人,而是需要我时刻照顾看好的孩子。所以没有看护好他,我会觉得有责任。
可是事实是,他也是另一个成年人,是吃过盐比我走过路多的过来人。
如果把他当做成年人来对待我又可以怎么办呢?我想我可以给他买长厚的塑胶手套,围裙,甚至面屏,用这些物件来缓解我的焦虑。
这让我想到辣姐在《左手财富,右手幸福私房课》里讲到的支持阳阳的故事。
即使知道阳阳可能会失败,辣姐还是支持他完成了所有关于擦窗机器人的探索。无论成败那都是属于阳阳的英雄之旅。
这次故事从孩子身上换到了老爸身上。此时此刻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每一次情绪的爆发都是一把通向自我的钥匙,从自己出发,向内看,总能找到解决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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