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咽气了
身躯像一根百年的朽木
缩在属于她的老屋里
等待最后的了断
我呆呆的看着
想找出一点她原来的秀美
无论怎样,我都是失望的
最后的几眼,我看到一条路
上面走着几十年后我不认识的自己
我不敢深想,用一头牛的力气一次次把自己拉回
我确认
躺在里面的就是母亲
用哭泣的方式做最后的徒劳
声音大点再大点
大到声带受伤
大到初夏的叶子失去颜色
大到七分熟的麦子低头默哀
大到天空半阴半晴
都没有用
一双撕心裂肺的手
把我的梦境掏成了空洞
由一个多小时的煎熬支撑着
等待那块红布
抱病床上的母亲很是吃力
捧着装有她一生余额的红布
世界下了黑雪
您走的那条路,万物都在路过
只是不知道它到底通向何处
父亲活着的时候没有说出
母亲也一直闭口不提
想必一定是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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