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七月十五,镇上举行及笄礼,恰好也是我十五岁的生辰。我本来应该去参加这场及笄礼的,但是娘亲不让。
娘亲让我今日在家习女红,读女德。但我打小便是游走在集市,同男孩子玩耍的人,怎么会安分在家做这些琐事。一见到娘亲去隔壁阿婶家串门,便从后院偷跑出去。
外面好生热闹。
“啊!糖葫芦。”我掏了一枚铜板,换了一串糖葫芦。左瞧瞧,右瞧瞧,心中甚是高兴。见一面具摊,买了一蛇妖图案的面具戴着,便兴高采烈去了中和街看及笄礼。
赶到中和街及笄礼已经开始了,许多男孩子们兴奋的围着观看。心中不禁腹诽,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群女孩子行及笄礼嘛。挤进去一看,只见女孩子们都穿着色彩亮丽的衣裙,齐跪在婆婆的面前,面色红润,和平常不太一样。说不羡慕是假的,但是娘亲不让,也只能看看。
正要离开,一声嘶鸣声响起,街上行人慌乱躲藏。我正想避开,人群中不知谁慌乱中推了我一把,我便冲向了街中央。害怕中闭眼想着,自己可能要藏身马蹄之下了,真后悔不听娘亲的话。过了许久,仍未见马蹄落下,自己竟也不觉疼痛。睁眼一看,见马竟在我一尺的地方倒下,浑身是血。
心中害怕仍未散去。震惊下,瞧见,一弱冠少年正在马的身旁悲痛欲绝。
“喂,没事吧”我递了一块手绢。少年愤恨地回头看着我,一字一顿道,“你害死了它!”。说着便令身边随从安葬那匹马,然后伤痛离去。
只剩下我,错愕地愣在原地。周围窃窃私语,可是我很迷茫。这是怎么了?谁能告诉我?
娘亲从人群中挤出来,愤怒地拉着我离开。
一路上娘亲一直沉默。我不时抬头看娘亲,竟觉得这回娘亲是真的好生气。想着回家要主动承认错误。
“跪下!”娘亲一进院子,便坐到椅子上喊道。
我心虚,立马跪下,赔着笑。“娘,是我不好,我不该偷偷溜出去的。你打我吧,罚我今晚不吃晚饭也行。”
娘亲突然拍桌子,大怒。“你就是不知悔改,你走吧,以后都别回来了!我再也不是你娘了!” 我惊讶抬头,以前娘是不会这样的。每次我这样承认错误,娘都会放过我,不会责罚我的。这次是怎么了?
我害怕极了,“娘,不要啊!如约再也不敢了,您别赶我走。我以后乖乖听话,我学女红,我读女德,再也不和男孩子在街上打闹。你责罚我吧,但是不要赶我走,我不想离开娘。”
娘亲叹了一口气,认真地看着我说, “你留在这里,是个祸害,你趁早走,还有机会。” 我哑口无言,娘不要我了。
娘亲红着眼回里屋收拾了我的衣服,拿了点盘缠,一股脑儿塞给我。然后拽起我,拖着出门,任凭我怎么哭喊,娘亲始终让我走。
娘亲直送我到镇外的破庙。只见娘亲毅然决然地说:“走了就别再回来,这个地方不适合你。” 然后转身,颤颤巍巍离开。
“娘,我不想走。” 娘亲顿了一下,然后快步离开。
看着娘亲这般,我心中绞痛。不知为何竟觉得这一别,恐是终身后悔的事。可是脚却不听使唤,不能追着娘亲回去。
想着,等明天娘亲气消了,我大概就可以回去了吧。转身进了破庙,随便找了一角能遮风避雨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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